书桌上静静卧着悠个小小的,蓝色的食盒。
他不明所以地坐过去,拿起,露出底下的一张米色的便笺。
博誉恒挑挑眉,把食盒打开,看到里面有三串串团子,每一串分别串了两个圆滚滚,金黄色的丸子,看起来很可爱。
他放下食盒,又拿起便笺,上面写着: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回来了,希望你能吃一点,这是年幼时照顾我的一个奶奶教我做的。工作很辛苦,别累着自己。清悠上。”
薄誉恒把便笺放在一旁,试着吃了一口丸子。
甜甜的,脆脆的。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他在那个小女孩家吃饭时,她的奶奶有时也会做这种丸子给他们吃。
把衣服换掉,薄誉恒坐下来,慢慢品尝着丸子,眼底的眸光一点点幽深起来。
他在办公室里问过纪城后,纪城告诉他,苏清悠早在八年前就住进了Z市的薄家,正好搬到了薄言那里照顾。朝夕相处,三年之久。
而他在苏清悠刚来之前,已经作为薄家弃子,被送往国外念书。
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曾经在薄家留下过痕迹。
不,还是有痕迹的。
他想起来大概是在六年前,他和薄言视频通话的时候,他注意到薄言的房间里挂了一幅画。
那个时候,他和薄言虽是叔侄,却胜似兄弟,经常一起视频聊天。
那幅画挂得很远,薄誉恒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知道画的是个女孩。
他戏谑笑道:“小叔,你谈恋爱了?怎么在床头挂了幅画?”
薄言竟然相当严肃的承认了,“是的,喜欢她很久了。等你回来,我一定带她和你见面。”
薄誉恒闻言有些黯然,只是苦笑,“我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呢。”
“你放心,誉恒,只要我想让你回来,没有人能阻止。”
薄言很坚定。
那时候,谁会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曾经即将执掌文渊的太子薄言因重病而出国修养,而他,却因祸得福,被众星捧月般地带回来,坐在了最高的位子上。
而再度归来的薄言,却与他无话可说,亲情不再,每一秒,他们都在互相算计着彼此。
世事难料。
现在想来,那幅画就是苏清悠吧。
当时纪城看他脸色不霁,心里也为他不平,“少爷,都怪我,当时没有查的深一点,不然……”
薄誉恒打断他的话,“五年前,小叔为什么得了重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问过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纪城想起那些人的表情,摇摇头,“好像当时,五爷他想和夫……夫人在一起,可老爷子不允许,所以……”
他没敢再接着说下去。
薄誉恒脸色一冷,“说下去。”
“听说,夫人她因为不能和五爷在一起,因爱生恨,失手差点杀死五爷。她以为自己杀了他,所以就跑了。五爷伤得重,就被送到国外去疗伤了。”说到这里,纪城不确定地问:“少爷,你真的了解夫人吗?如果她真的五年前杀了五爷,那她就是个十足可怕的女人!如果这么想,她接近你也是有原因的……就算她没那么做过,现在你们和五爷夫妻俩生活在一起,难道不会……”
纪城可不想让少爷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更不想让他难受。
薄誉恒盯了他许久。
“纪城,首先,清悠不可能对小叔坐这样的事。其次,不是她接近我,而是我接近她。最后,闭上你的嘴出去,外加这个月奖金扣除。”
纪城无奈地叹口气,“是,少爷。”
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薄誉恒在他面前的坚定,却在他关上门的瞬间,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苏清悠,苏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