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安怀清不解。
木楞叹气,少郎真的病糊涂了。
若是往常,他怎可能听不到世女说话,就算小如蚊哼,也得凑近仔细着听,生怕错过什么。
不禁有些心疼起少郎来,轻声道:“少郎,世女询问可否进来?”
安怀清还在状况外,懵怔了少顷,才甩开被子。
心中却很是纳闷,刚才江篱不是跟宋玉说话吗,怎得一下问到他头上来了?
与此同时,木方也来到少郎身旁,拉住就要下床的人,“二少郎走了,世女关心您,想进来探望。”
木方为人比木楞机灵些,看出少郎因情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后来发生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二少郎不能接受世女所说的,又质问了几句。
结果得到的都是世女的奚落。
二少郎在县女府可谓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哭了出来。
却也哭的矫揉造作。
他可能以为,美人落泪,能得世女垂帘。
可世女压根就没看过他一眼。
这下二少郎彻底受不了,哭着跑走了。
“什么,宋玉走了?”
何时走的?
还有江篱……是过来探望他的?
“少郎,世女还在门口等着呢。”
见少郎恍恍惚惚的,木方在一旁压低声音,适时提醒。
安怀清这才像回魂了似的,晕晕乎乎地道:“快请世女进来!”
说着,他掀开木方刚给盖好被子,再次想下床。
“不是烧了一整夜,在床上躺着吧。”江篱留三五、三六在门口,独自进入。
“我没事。”安怀清还是执意要下床。
颐风院第一次有成年女子过来,他总觉得躺在床上……有失礼数。
“啧!”
江篱没在木楞拿来的楠木椅上落座,而是走到床边。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能看见安怀清额头上的细密汗珠,一张脸也泛着苍白,宛如寒冬里的皑皑白雪。
“咳咳咳……”安怀清嗓子痒,连着咳嗽了几声。
那张煞白的脸也爬上了几分血色。
可红润的面颊反而显得他的唇色更加浅淡。
唯有那颗泪痣,鲜红依旧,带着说不出的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