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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孺译离开不过五分钟,再次敲门进来。
“总裁,许总裁求见。”
卜即墨一怔,“让他进来。”
许戊仇依旧是穿着花衬衫一摇一摆地进来,还没坐下,卜即墨不客气的声音就冷冷地劈向了他。
“什么事?”
这骇冷的气势,入木三分,仿佛在说:你最好有事,没事赶紧滚蛋。
这个记仇的男人!许戊仇无所谓地笑笑,“无事不登三宝殿,来看看你,聊聊天,叙叙旧,巩固巩固兄弟感情。”
“兄弟感情”四个字,让卜即墨冷硬的脸僵了僵,心神更是一震。
他跟许戊仇,还有莫静北、曲旌宥,是从小到大一块儿长大的四个朋友,有着坚固的兄弟情谊,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裂痕。
可几天前,因为秦茗,他跟许戊仇之间不得不出现嫌隙。
当他那些拳头狠狠地朝着许戊仇打下去的时候,当许戊仇狼狈逃走的时候,当他跟许戊仇意见不能统一的时候,他心里的难过不会比许戊仇少。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除非是傻子,谁想因为一个女人摧毁?
都说红颜祸水,他不觉得秦茗是他跟许戊仇之间的祸水,可是,的确是秦茗的存在导致了他跟许戊仇之间出现了芥蒂。
譬如昨日在典鲜,明知他跟秦茗在洗手间里不想受到打扰,可许戊仇偏偏故意推门进去。
他明白许戊仇的为人,看起来放:荡不羁、风:流成性,可骨子里却是传统的男人。
譬如,他们兄弟几个都知道,许戊仇将来肯定会娶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人为妻,爱不爱、美不美、家世好不好都是其次,关键是这个女人是个安分守己的淑德女人,绝不会出去招蜂引蝶给他戴绿帽子,又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总之是贤妻良母的好典范。
所以,当许戊仇发现自己的兄弟跟自己的亲侄女关系爱昧的时候,他不会像莫静北那般能纵容兄弟喜欢的一切,而是企图斩断卜即墨与秦茗之间的禁:忌关系,让各自都走上正路。
不过,许戊仇的行为让卜即墨窝火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卜即墨感觉到许戊仇对秦茗的企图。
也就是说,他发现,许戊仇反对他跟秦茗禁:忌恋的目的,并不单纯!
一个人的眼神欺骗不了人,也许那日在卜即墨的办公室,当许戊仇坚持要去招惹秦茗时,卜即墨还不能确定许戊仇对秦茗感觉的特别,可昨日许戊仇站在洗手间门口,望着他们二人的眼神,除了对兄弟行径的失望痛心之外,还有男人对心动的女人莫名的独占欲在作祟。
作为男人,无论是卜即墨、莫静北还是许戊仇,只要稍稍跟秦茗接触过,都能发现,秦茗就是那种传统的好女人。
只要娶回家好好疼惜着,就不用担心她会给他弄出什么大乱子出来。
无论是叱咤风云的英雄男人,还是游戏花丛的滥情男人,或者是不相信爱情的孤僻男人,心底深处,谁都希望有一个女人能为自己创造一个既温馨又安宁的小家,作为他这辈子的栖息之地。
许戊仇这些年被家人逼婚逼得紧,不就是在找一个类似秦茗这样的好女人吗?
秦茗的年纪是小了些,可那种能带给男人的安定感与满足感是不需要年龄来衡量的。
所以,当卜即墨昨天在秦茗离开108包厢后,当着莫静北的面,他直接对许戊仇不悦地蹦出一句。
“仇,我跟秦茗之间的事,自己心中有数,下次不必劳烦,请你谨记。
许戊仇几杯酒一股脑儿地下肚,言辞却比他还要决绝,“你们的事我管定了。”
“怎么管?”
“两条路,一条,让你跟她好不成,一条,让她跟别人好。”
闻言,站在卜即墨这边的莫静北忍不住插嘴,“你不如直接说让她跟你好?”
许戊仇看了莫静北一眼,也没有否认的意思,“没错,等我把你们两个拆散了,就有本事让她跟我好。”
卜即墨酒杯掷桌,冷声喝道,“你别碰她!”
不过是一个女人,许戊仇以前从来没把一个女人当回事过,这回却为了秦茗跟卜即墨杠上了。
“她,我碰定了!墨,与其将来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如现在就断个干净,造福自家兄弟!”
“你放屁!”
“你心里清楚,我是不是在放屁!”
眼看着二人又有干架的趋势,莫静北赶紧把二人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