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灵回想着,才道:“可能在,不过我没见过。但根据当时阮玉庭的言行,婴血有可能也在璇霄丹台。”
“那应该是在的。”
“为何这样说?”
“一年前我在璇霄丹台,经过某个地方时也出现了心痛的感觉,和在这里的几乎一样,想必那附近就有当年阮玉庭设阵法供养婴血的地方。”
林含灵又困惑起来,道:“只是婴血收集完成后,那阵法也就被撤掉了,为何你靠近那里还会难受?”
林安想了想,道:“婴血在这阵法之中待了几十年,可能早就存在着某种关联。所以哪怕阵法早就被撤掉,甚至我已长大成人,再遇到这个阵法也会有所感应。”
林含灵缓缓摇头,似有些无奈:“那还真是根除不净。”
林安“唉”了一声,说不清是长叹还是长舒:“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便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要进去看看吗?”林含灵问道。
“这间屋子不是被锁住了吗?”
林含灵将一把钥匙展示在他面前,道:“我特地问苏璟要的。”
林安笑了一下:“那就进去看看吧。”
庭雨
母子二人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后便回到了青朴居。
下午,林含灵自午睡后醒来,林安便又去看望她。这几日苏璟也并未给林安布置任务,因而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林含灵身边。
二人闲坐着,玩着聊着,一下午便这样过去了。
日薄西山,苏璟来到他们面前,道:“我阿娘在月临楼备了饭食,想请你们到那里用晚膳。”
林安看向林含灵,说起来,自阿娘回到仙九峰,她和胡燕婉好像还没有见过。
林含灵应道:“好。”
林安有些好奇,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情景。但真正到了月临楼,一切却都很平静。
胡燕婉说了句:“好久不见。”
林含灵应了声“确实”,又道:“许多年没见了。”
然后便没了后文。
四人落座,林安往桌上一瞥,目光不由得在某个位置停留了一会儿。心想,还是不一样,这桌上竟然有酒。饭桌上说话的声音很少,只有杯着叮当响的声音。林安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盘里饭菜逐渐减少。胡燕婉面颊微红,愈发凸显鬓边的华发。她放下筷子,一手扶额,突然笑了一声,道:“我们有多少年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林含灵道:“差不多有十一年了。”
胡燕婉道:“时间过得真快呀……”
无人再言,须臾,胡燕婉又道:“只是还少了庭雨。”
“阿娘……”苏璟唤她。
“无事。”胡燕婉向他摆了摆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皓月当空,胡燕婉独自站在顶楼,静静地看向夜幕之上高悬的明月。
杯盘狼藉早已被侍者收拾干净,苏璟本想留下来再陪陪她,却被胡燕婉劝走了。他们都离开有一会儿了,这里静得只能听到虫鸣声和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