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彪彪喝得烂醉如泥,跟他刚进单位的时候陪领导喝酒一模一样,当场钻到了桌子底下,谁喊都不出来。
马福明和牛彪彪的专职司机合力把他抬上了车。
本来牛彪彪还打算住一夜的,但是看目前的情形……
司机果断的开车离开了中州市,把他送回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县级市老家。
见牛彪彪这个瘟神倒下了,杨起隆心情一片大好。
他走到王炸身边,给他倒了一杯酒,一起碰杯道:
“别干了,都随意吧,吃完饭还要K歌呢。”
话是这样说的,但两个人都是一口闷。
“王炸,听说你从新媒体运营岗转销售岗了?”两人聊起了工作。
王炸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大吐苦水道:
“班长,你不知道,新媒体运营真不是人干的啊,要会做图片、剪视频、剪音频、写文案、写策划、找互推、找广告、线上引流、线下地推……”
“别人上班,我在加班;别人下班,我在加班;别人放假,我在加班;别人聚会,我在加班;别人约会,我在加班;别人酣睡,我特么的还在加班。”
“班长,你看看我这头乌黑的秀发?”
他说着,歪着头,把头伸到杨起隆跟前。
杨起隆没能明白王炸的脑回路,不是吐槽工作吗,怎么突然说起头发来了?
他盯着看王炸的头发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好像……挺茂密的啊。”
“茂密个鸡儿!”
王炸一把将头上的假发扯了下来,露出前额上方稀稀疏疏的几根碎毛,眼看就有成为“光明顶”的架势。
“三年、三年啊!哥们只做了三年的新媒体运营,头发就掉成这个吊样了,就为那交不起女朋友买不起房子的仨瓜俩枣,你说值得吗?哥们果断的申请调岗,去一线做销售了……”
杨起隆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销售岗锻炼人啊,上大学那会喝酒就醉的王炸现在起码有半斤多的酒量,但凡自已要是这么能喝,说不定今年单位提干的人就是他了。
酒至半酣,饭桌上原本三三两两熟悉的同学聊得更加火热了。
黄秋歌拢了一下耳畔的秀发,端起杯子,跟陈余生碰了一下:“渡尽劫波情谊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陈余生看着她,笑道:“秋歌,咱俩以前没有恩仇,现在也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
他们两个早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当年他们两个也只是有一点淡淡的情愫和暧昧,并不是情侣,更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之所以现在相处有点拧巴,还是跟同学们的“言语绑架”有关。
陈余生是校草,黄秋歌是班花。
在大家的心目中,他们两个理所应当的会发生一些事情,而他们两个也确实暧昧过……
当下黄秋歌抿着嘴唇,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分手了。”
她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说完,她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