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云泽兴的声音,郭梦琪当即换了一张脸。转身之际,已是一副娇滴滴又柔弱无助的楚楚可怜样。
“太子……要为琪儿母子做主啊。”她像一只花蝴蝶,扑到云泽兴的怀里。
“又怎么了?”云泽兴扫眼甜儿,又看一眼脸色苍白,挡在梨树前的白珞瑶。
“她们……她们欺负琪儿……”郭梦琪双肩颤颤地哭起来。
“我们没有。是琪妃……咳咳咳……是琪妃……”白珞瑶赶紧解释,怎奈身子弱,咳嗽起来,话没说完,被郭梦琪接了过去。
“琪儿害喜厉害,一闻到梨花味道就恶心。”郭梦琪香帕掩嘴,作势恶心想吐。“所以……所以就想命人把这梨树砍了。”
云泽兴正要气恼地说什么,郭梦琪已嘤嘤泣泣地说,“琪儿恶心吃不下饭,我们的孩子也会受到影响。太子……琪儿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啊。”
云泽兴郁结的怒火,渐渐缓和下来。
“太子妃居然……居然联合瑶妃与琪儿过不去!若不是琪儿实在恶心的难受,也不会动砍树的念头。太子……你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她们总是欺负琪儿,妒忌琪儿得太子宠爱,如今又怀有身孕。”
甜儿听到郭梦琪如此歪曲事实,气得胸口起伏。明明是郭梦琪为了搭戏台才要砍树。
“太子,这棵梨树砍不得。”甜儿不再柔弱,指着较小的梨树厉声道。
云泽兴自然知道砍不得的理由,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动那梨树。
“这梨花再过两天就落了,再坚持几天。”云泽兴温声安抚道。
郭梦琪以为他惧怕甜儿才选择退步,当即恼了,“太子是要置琪儿母子于不顾了?”
“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舍得不顾。”
见云泽兴这般温柔,郭梦琪当即又消气了,摇着云泽兴的手臂央求,“琪儿讨厌梨花味,闻了就恶心嘛。”
云泽兴便命人将梨树上的花都摘掉,又点上熏香将梨树上的梨花味消除。可郭梦琪还嫌有梨花味。甜儿和白珞瑶自小在梨园长大,尤其是白珞瑶经常以梨炖药止咳,身上若有若无透着梨香。
郭梦琪故意说厌烦,吵着云泽兴要白珞瑶搬出去。
“好好好,一切都听琪儿安排,明日就让瑶儿搬出去住。”云泽兴柔声安抚郭梦琪睡下,以还有功课未完成为借口去了书房。
在离开郭梦琪房间后,他脸上所有的温柔瞬间冰冷,墨黑的眼底再寻不到丝毫温情。
白珞瑶站在房里的窗前,将郭梦琪和云泽兴谈话都听得清楚。心底掠过一丝锐痛,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就要离开了。
次日白珞瑶收拾好东西,先去拜别甜儿,之后又去拜别郭梦琪。白珞瑶也没地方可去,云泽兴安排她住在梨园最偏僻的一处角落。
晚上时,郭梦琪忽然大喊肚子疼,云泽兴以为她又闹也没太在意。直到见了红,才焦急起来,赶忙去请太医。
郭梦琪整整叫喊了一夜。凌晨时分天蒙蒙亮,她的孩子没能保住,小产了。
甜儿身子笨重,本就睡眠不佳,被郭梦琪吵的一夜也没睡好,早上刚想补眠睡一会,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郭梦琪面色憔悴,披头散发地闯进来。大喊着直接扑向甜儿。
“贱人!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郭梦琪披头散发扑上来,对甜儿就是左右开弓,连打好几个耳掴子。
甜儿还不明情况就被打,只觉眼前发黑,缓了好一会眼前才清明过来。
画眉扑上来阻拦,也被郭梦琪打了两个耳掴子。一把扭住甜儿的衣领,就要往甜儿的腹部打。
甜儿吓得猛抽冷气,发现云泽兴就站在门口,无助求救的目光没有换来云泽兴的相救,只有冷眼旁观的冷漠。
幸好灵伊及时赶来,一把擒住发疯的郭梦琪,才不致于惨剧发生。
甜儿虚脱在榻上,一手捂住心口,砰砰狂跳的心脏无法平复。腹中胎儿好像感觉到她的不适,动了动,亦触动了她的护子情怀。
“啪”的一声,极其响亮的耳掴子,重重打在郭梦琪苍白的脸颊上。甜儿瞪着郭梦琪红肿起来的脸颊,其实凌厉,“你失了孩子与我何干!这一巴掌打你不分尊卑贵贱。”随即,甜儿又给了郭梦琪一个耳掴子,“这一巴掌打你无理取闹!”
“你敢打我?居然敢打我?”郭梦琪在灵伊手中挣扎还击甜儿,怎奈被灵伊擒得更紧,本就虚弱,痛得冒了一身冷汗。
“我还是太子妃!不仅有权打你,也有权请求皇上废黜你侧妃的身份!”
“你想废我?你毒害我的孩子,害我小产,要废黜也是废黜你的太子妃!”郭梦琪声嘶力竭地喊着,大眼睛里不住涌出眼泪。
“我毒害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毒害你的孩子?”
“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怕我诞下王子,挡你的路!你怕你的孩子身世不明,最后像你一样空有其名毫无前途!我腹中的孩子,是你最大的威胁,除了你,还有谁会下此毒手!”郭梦琪力竭地喊着,一副恨不得将甜儿拆吃入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