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后,温凉和阿莎一起往项目组施工的方向走。
温如慕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现在已经过了上工的时间,按理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也应该已经在那边了,所以温凉并不着急,慢慢的缓解着腿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结果,还没等她走到施工点,就听到了温如慕发脾气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一个问题,竟然都被你们弄成这样!如果我今天不来视察,恰巧发现的话,是不是这个问题就会被这样掩盖下去了?”
温凉一顿,跟阿莎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不妙,加快步伐走了过去。项目组的负责人是以前跟着傅御风在荷兰的时候做过大项目的,在他看来,这次这个南城塆项目,也只是压上了东城最大项目这一头衔而已,跟以前他们在荷兰的时候建
造的项目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张管事并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虽然项目没有那么复杂,但他对自己和团队的要求依然很高,要超高标准的完成。
今天上午收到总监的消息,说是温氏的集团总裁要来视察,要让他准备一下,以便到时候跟温氏的那个总裁汇报。对于这件事,张管事是十分乐意做的。一个项目的运营离不开公司的支持,虽然他是属于河岸的员工,但是这个项目内里的弯弯绕绕他还是懂得一些,温氏作为这次项目表面上的总负责人,其集团总裁能够亲
自到这边来视察,说明是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张管事作为项目的负责人,自然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好好地跟人沟通。
只是未料,这个温氏的集团总裁不是个好说话的,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是来交流的。
两点半,正是大家刚刚上工的时间,项目上就来了三个西装革履,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人,穿着讲究,一看就不是来上工的人。
张管事上前拦住了三人,例常询问,未料,话刚一说出口,看上去稍微年轻一些的那个男人就发火了。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们温氏的总裁,今天到这边来视察,来看自己的项目,难道还要向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汇报吗?”张管事虽然只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但是因为工作经验丰富,再加上在河岸里面也很有资历,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对他说出这种话。但一想到对方是温氏的集团
总裁,他也没有要刻意交恶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温氏的总裁过来了,不好意思,我这边收到的消息是下午三点,没想到您来的这么早,有眼不识泰山了,不好意思。”但他的道歉并没有换来温如慕的好脸色,温如慕刚才在温凉那里吃了瘪,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个不长眼的主管就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正当枪口,不放两枪,怎么能发泄
心中的怒气?
但面前的这个主管温如慕也是知道的,是傅御风派来的,属于河岸那边的项目专家,如果发火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的话,那傅御风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温如慕淡淡颔首,不搭理张主管,自顾自的在旁边绕了一圈,回来板着脸训斥道:“那边怎么会有一个下水道的遗留口子?还刚好是在下坡的地方,这样的话,上面的污水不就全部流出来了吗,你是怎么设计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在这里干什
么!”
张管事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的有点晕,愣愣的上前去看了刚才温如慕说的那个下坡中的口子,回来之后笑了笑,说道:
“哦,温先生,是这样的,那个口子是我们组的小刘负责的,但是小刘这几天发烧了,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们原计划是等他身体好了复工之后再做维修的。”
温如慕却根本不吃这一套,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态度,南城塆项目是东城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个项目,如果我们做的不好,即使是一丁点的不好的地方,都会被外界无限
的放大,直直的给放到媒体报纸上,到时候,你让我们温氏的脸面往哪里放?”
张管事这下是听明白了,温如慕这次过来根本就不是来做什么视察的,看他这喋喋不休,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张管事做人有自己的一套,但是他这么多年在河岸颇受尊敬,也是有自己脾气的,闻言脸也板了起来,说道:“我是这个项目的总管事,一切的调度都要我来负责,我说不会有瑕疵就是不会,请你不要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上升到整个团队!况且,我们是河岸的员工,如果我们有错
的地方,也不应该是你来教训我们!”
温如慕气的鼻子差点喷火,他指着张管事,说道:“好啊,你们河岸的人一个比一个腰杆挺得直,真觉的脑袋上顶了个河岸的名头我就没办法你们了是吧,刘涛,现在立刻给傅御风打电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让他马上过
来!”
温如慕也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的说出这番话,实际上,他在刚说出口之后,就有些后悔。傅御风那样的天之骄子,向来就不是别人能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他也就是运气好,顶了个他叔叔的名义而已,实际上,他之前因为温凉把傅御风得罪的有多严重,只有
他自己知道。
温如慕心里忐忑,跟刘涛不停的使着眼色,希望他赶紧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不过刘涛长年以来对温如慕的恐惧太深,在他身边,除了服从,早已经忘了随机应变是什么意思,闻言,木木的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温如慕眼睛幽暗,紧张的不行,走到这一步,却没办法回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刘涛按了数字,拨出电话,呼吸一下子屏住。“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