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陈雁行叹气,“我正在兴头上呢,”
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乌恩其。
“我还忙着呢,不和你打,手痒去给他们教几招。”乌恩其笑着赶她。
“那好吧,”陈雁行幽幽道,“你忙你的,我再和大家熟悉熟悉吧。”
一听到陈雁行可能会教他们,那些士兵的情绪已然涨道了一个高峰。谁不憧憬成为像这样厉害的人?
乌恩其见气氛越来越融洽,便放心离去了。她说在忙不假,雪灾极容易使穷苦百姓家破人亡,好在有芳娘和额尔德木图牵头,一些手头宽裕的商人们聚在一起,在酒肆前面的屋檐下支了个大桶。
里头放了几根大棒骨,还有些口蘑干和肉干,加了水在火上煮着。这段时间,凡是家里支撑不下去的,都能来这儿领一口东西吃。
虽然不多,但解燃眉之急还是够的。这法子也是裴峋提供的,他依照南国过去拿粥救济百姓的习惯,仿照着安排了这么个救济处。
草原上虽也有藜麦荞麦一类的谷物能成活,可数量就不怎么样了。大家多是随意撒种,能活多少就算多少,一年到头也收不来几斤,只当做零嘴一类。
真要吃谷物,还得靠和南方的交易。可眼下冬麦没熟,春麦刚种下去。更南边产的稻子自然和这儿更无缘,再别提现在早稻也是刚播种。
等渡过眼下的难关,乌恩其也准备囤一些米面。这些东西比肉占的地方少,在南国却价格低,更能填饱肚子。
转折
鹿角岘这边的情况还好,涅古斯其他地方就有些不容乐观了。
雪灾加上赋税,已经不是扒一层皮就能熬的过去的。乌恩其不用想都知道,外面怕是又很难度日。她再三考量,最后给素夫人写了一封信。
大雪飞舞的时候,乌恩其怕那只鹰出什么意外,这些天都没放它出去过。如今雪渐停,太阳也慢慢出来了,她便又把信绑在了鹰腿上。
这时的回暖基本意味着此次倒春寒快过去了,今年还算好过,一个冬天没有大雪,只在春来时有了这么一趟。
目前鹿角岘很少有百姓伤亡,但按照过去的经验来看,更考验人的还在后头。
如果天气迟迟热不起来,雪会积在地上难以融化,那牛羊就会大批饿死。以牛羊为生的草原百姓便会因为这个缘由断了生路。
但乌恩其把新的希望寄托于桑蚕生意上了,只要有钱,便能从南国采买到足够大家生存的食物、
只是一定要快,要赶在战争再度大片打响之前。一旦开战,南国许多有家国情的商人便不愿再同草原贸易往来了,到时候除了硬抢也再无办法。
鹿角岘大部分人刚转场回来,附近的草地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还能再支撑支撑。在乌恩其心中,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在草场撑不下去前启动贸易,靠贸易继续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