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慎有很多事瞒她,不仅如此,凌五应该也知道内情。
要告诉沈天山吗?
她微微侧头看了眼枕边已经睡熟的人
沈天山也瞒了她许多事情不是么?
只有她一个人身处在一团混沌迷雾之中,没有来处,没有归处。
这不公平。
青岚胸口闷闷的疼,疼痛让心绪更加烦乱,她突然产生了一丝恨意,恨玄狐宗,恨魏慎,恨凌五,甚至有些恨沈天山。
她想起荭缨,想起吴承启,卫永……他们或多或少都被蒙在鼓里。因为棋子并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东西,棋子只需要乖乖走到执棋人选定的地方,站住不动就好。
荭缨给她下蛊,不就是因为她这枚棋子有了自己的主意么?
可谁又是真正的执棋者呢?
另一个声音在青岚脑海中响起。凌五是魏慎的棋子,魏慎是玄狐宗的棋子,可玄狐宗宗主真就是那个执棋者吗?
如果人世间的旦夕祸福都是神明注定的,那神明才是那个执棋者,人间的一切不过是可笑的挣扎罢了。
于是她也开始恨神明。
这恨意有些突如其来,像汛期的河水,不管不顾地淹没了她。
第30章
蛊毒被抑制后,身子终究是爽利一些,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吓得阿锦以为俩人又染上了什么嗜睡的毛病。
午饭,二人对坐吃饭,沈天山照例把鲜嫩的鱼肉夹到青岚碗里,青岚只是埋头吃了,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
“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青岚摇摇头,只是继续扒饭吃,所幸这次坏心情并没有影响她的食欲。
她脑子里老是想到死去的荭缨和黑色的羽箭,夹杂着在后宁和凌五做影卫的回忆,还有一些……她其实并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画面。
似乎她也曾和一个男子这般对坐着吃饭,阳光透过参天桂树的叶子洒在小石桌上,暖洋洋的。
她前阵子因蛊毒倒下后做了很长的梦,但是醒来后忙乱,梦了什么,她一点也记不清楚了。她还记得倒下前哭得厉害,哭什么来着?
她终于抬眼看向眼前的男子,他今日告了假没有束发,天气太热所以只穿了白色的里衣,领口敞得有些大,面上的气色也好了不少,看着倒是风流得很,只是太瘦了些。
沈天山也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一直微蹙着眉,似是心绪烦乱得紧,实在没忍住,抬手摸上了她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