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只听一阵鞭子似的声音,一道红色的绳子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死死的缠在了那个女人的皓腕上!
我抬起头,是程恪!程恪拿在手里的,正是刚才没有被那个女人放火烧干净的,李明朗师兄弟那锁灵阵的绳子!
程恪那白皙修长的手握着绳子的一端,可是他的肌肤,却像是被那红绳子腐蚀了一样,透出了发黑的颜色!
“为了抓我,你要同归于尽啊?”那女人侧过头来,巧笑倩兮:“凤尾鸡血浸泡过,还系着五帝钱的辟邪索,说拿就拿,了不起!”
因为那个女人被绳子困住了,我身后的怪手也迅速的缩了回去,四姑姥姥得了自由,第一个站起来,大叫道:“给我往死里打,抽不死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看也看出来了,碰到了那种东西,对程恪来说,一定是一种蚀骨的痛苦,可是程恪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反而把那绳子收的更紧了,阴沉沉的说道:“我劝你,从哪里来,回
哪里去,这里的浑水,你趟不起!”
那个女人笑了,笑声很好听,像是银铃一样:“可是,我却偏偏就是想试一试,这一次浑水的深浅!”程恪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个死不悔改的主儿,而他手上的伤口,像是被飞快的侵蚀着,散开了一阵阵的白烟,但是程恪此刻的笑容,还是张扬跋扈的邪气:“那,
你别后悔!”
说着,他把那绳子一牵,扬起手就要打那个女人一巴掌!
“你看着我!”忽然那个女人再一次蚀骨销魂的说道:“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程恪桃花大眼骤然一缩,明显划过了一阵犹豫,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吹了一声十分悠扬的口哨。
我心头一紧,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在电影里面,那是呼朋引伴的意思啊!
果然,那哨声刚落,就有人从洞口上面喊了一声:“放开她!不然,我把这两个人丢下去摔死!”
我一愣,回过了头去,只见阔别已久的二舅妈,忽然出现在了洞口上,她手边,还带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背着光,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姥姥和姥爷!他们两个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垂着头,软绵绵的倒在了二舅妈的脚下!而同时守在旁边的,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像是个人形,可是却四脚着地,姿态又跟野兽无异
。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被二舅妈踹了一脚的那双眼睛的主人!
窒息感涌上来,我的嗓子眼儿猛然像是被人给堵上了!
四姑姥姥和三姨婆也看见了二舅妈,全惊叫出声音来:“桂芬,你这是疯啦!你把你公公婆婆怎么了?”
“就是在给他们送饭的时候,多加了点安眠药……”二舅妈的声音里透着点病态的固执:“我什么也管不上顾不上了,我就要我的露露,我要我的露露活……”“你要是为着露露,更不该做蠢事了!露露已经被我们找到啦!”四姑姥姥说道:“就在我这里!你千万不要认傻道!这里危险,你别跟着掺和,快把你公公婆婆带到了安全
的地方去!”
说着,四姑姥姥把那塑料袋拿了出来摇晃着:“你等我,我回去,就给露露安魂!”
“安魂还有什么用?”那女人却笑了起来:“你们的露露已经死了,除了我,没人能让她的魂回去。”
二舅妈简直跟被洗脑的传销人员一样,两只失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个女人:“你让我做的,我做到了,你快把露露还给我!”
“真聪明!”那个女人微笑着转头对程恪说道:“我的本事,你看见了,幸亏,我做事情,都喜欢讲一个双保险。”
十分显然,在此之前,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想方设法,把二舅妈给骗了,还用露露的灵魂来要挟过……甚至,二舅妈家里的一系列怪事,一定也是这个小姑娘弄出来的!
还有是驱使鬼新郎的那个小梨,八成也是那个小姑娘蛊惑的!
这个时候,空气之中传来了一阵浓郁的焦糊的味道,我低下头,发现程恪的一双手,被那红色的绳子,勒的更厉害了,已经像是烫伤一样的焦黑!
“你们最好,赶快作出决定来。”那个女人高高兴兴的说道:“放开我,别犹豫,要不然,你的鬼,也要被这个避邪索伤了。”四姑姥姥咬了牙,忽然一张手,一张纸片自就利刃一样的冲着二舅妈飞了过去,像是想对二舅妈施用一个什么法术,但是二舅妈身边那个不人不兽的东西,飞快的就伸出
了爪子,将那个纸片划开了!
四姑姥姥倒抽一口冷气,怒道:“好个为虎作伥的孽畜……”
二舅妈见状,怒道:“你们还敢抢人?”
说着,丧心病狂一般,伸手就把姥姥和姥爷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往下面推!
“嗤……”程恪终于松开了手,那个女人迅速挣脱开了那辟邪索,一扭身,露出一个嫣然的笑容:“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说着,身子一飘,居然不见了!
跟她一起不见的,还有二舅妈和姥姥姥爷!
“好哇,被她给跑了!”四姑姥姥重重的跺了跺脚:“桂芬也是疯了!”三姨婆赶紧说道:“老四,你先别着急,能把你大哥大嫂给掳着走了,就说明他们两个人对那个怪东西来说,还有用处,一时半会的,没有生命危险,咱们还是先出去,找
找线索,把大哥大嫂给救回来的好!”
“这话说是这么说……”四姑姥姥还是愤愤然的样子:“杨家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骑在脖子上拉屎!”我心乱如麻,也没去听四姑姥姥和三姨婆在说什么,转头看着程恪那一双手,心里也十分别扭,如果,不是为了我姥姥姥爷,他肯定,早把那个小姑娘从先祖尸身上驱赶
出去了!“我没事。”程恪发现我在看着他的手,就把那手给伸了过来,只见白烟满满的消散了,那手,又变成了原来那白皙修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