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满用人不查,有失‘夫人’尊范,降级为‘贵人’,她所用奴仆尽皆遣出王府。叀頙殩晓
这是我下的决定。
这几日老是梦到元霸,总是梦到他满身鲜血的向我走来,我总想伸手抱住他,告诉他‘我为你制了战衣了,不要再怕’的话,但总是抓不住。每每心痛醒来,早已泪流满面,秦妈妈听了我的梦境,说肯定是元霸缺了些什么,是以我沐斋几日后亲自去净土寺为元霸念经。
还别说,念了几日经后,梦境果然不再。
“娘娘这几日看着气色好多了。”
“这里山清水秀、禅音袭袭,可谓人间福地。最是修身养性的地方,气色看着能不好?”
“可长捷法师和玄奘法师都不在,娘娘不觉得无聊么?”
轻捏了捏如云的脸颊,我说道:“什么无聊不无聊的?佛家圣地不能打诳语,小心这话被佛祖听到,惩罚你。”
嘟着嘴,如云一迳替我梳着头发一迳说道:“我和如月信奉的是圣教”
“好好好,圣教……圣教。我怕了你了。好歹我是为元霸来求往生的,你就少说几句好不好?”
俏皮的瞪了我一眼,如云又似想起一事,又道:“娘娘就是心善,这次若不是平阳公主为娘娘撑腰,还不知要被燕贵人的人怎么编派。”
“你这个小妮子懂什么?乡下玩笑话很是正常。这不更证明了他们乡下人不懂大唐律法的纯粹么?如果拿这些玩笑话开刀,对燕贵人不公平。更何况她的那些奴仆们也不知道这些话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可是,娘娘……”
“好了,燕贵人此番也纯属冤枉。”经此事后,她定然会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病。否则依她那脾性处事就是在深宅后院等死……心中一动,语气带着连我都觉察的惋惜说道:“再说,因了洞房花烛夜,我总觉得亏欠着燕贵人什么似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吃一堑是事实,就是怕她以后长一智的时候,这份智是用在对付娘娘身上。”
‘噗哧’一笑,我乐了,“为什么这么说?”
将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拍,如云略带生气的转过身子,“早知道,那晚上就带着娘娘和颉利王子走算了,突厥大地天高云淡,娘娘可以在那里自由驰骋,还犯得着在这里受窝囊气?”
颉利,我终究是对不起你了。
知道那一晚颉利被如云、如月驾走后,在兰诺伊的刻意掩饰下,他总算没做出再度出格的事,只是在临回突厥前他请求见我。想着那一晚他安排他的狼头军在秦王府外准备挟我杀回突厥一事,我担心有什么意外,终以身子不适为由没有见他……
这一回,他应该死心了吧。
“好啦,是我不知好人心,辜负了你们的王子,好了吧。”眼见如云仍旧嘟着嘴,我笑拉着她左右的摇晃着,“再说,你不觉得,天意让我留在长安?”
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如云好奇的盯着我。我只得又道:“本来是要你来演一场戏,却不想被乾儿误打误撞。你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吉人自有天助。你再想一想,我虽然是个不得宠的王妃,但经此事后,谁都知道乾儿的地位稳若泰山,谁还敢再说出打压乾儿的话,否则找死的人便是他。”
燕小满从新欢一下子沦为弃妇就是最好的证明。
别说君心难测,王爷的心更难测,但有一点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承乾是李世民的禁忌。
眼见如云脸上的不郁之神散去,我笑道:“现在可还有为我不平?”
一笑,如云说道:“娘娘这么说,我心中总算有些舒服了。是啊,不论娘娘如何退让,不论娘娘如何隐忍,但最终的赢家却总是娘娘,连我都觉得老天在帮着娘娘呢。”
我好笑的拍着她的手,“既然如此,就别再生气了。去,去看看如月的事办得如何?”
如云‘诶’了一声出禅房而去。我则盯着静若银镜的水面出神。那里面,清晰的映出我的面容。
这段时日,李世民待我一如原来的礼敬有加,我知道是为了给承乾长脸。看来,他真以为洞房之夜宠幸的是燕小满,否则他不会那般的平静。“这样也好,难得糊涂。以后定不让此事发生。”
“娘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