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香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一点儿也没感到意外,实际上,以她的聪明,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真相。
唐喜玲拉着女儿的手,眼底藏着甜蜜的回忆,“你爸爸是我见过最杰出的男人,我也算心高气傲的,可从我14岁认识他开始,心里就再没有过别人,他从德国军校毕业回来,年纪轻轻的就在军队里任要职,有才学,有胆略,冲锋杀敌毫不手软……人长的也帅气,喜欢他的女孩子好多好多!”
她的脸色绯红,仿佛一提到过去,心底仍旧有些少女的情怀,“那个时候,北平的段大帅有意笼络他,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可你父亲为了我,硬是推了这桩婚事……那件事,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呢!”
“……”
“所以,我一直都相信,在你父亲的心里,还是惦记咱们母女的,只是情况使然,才会让我们全家分离这么多年!如果有一天你们相见了……”
唐喜玲的眼里带着几分幸福的憧憬,“香儿,我就盼着那一刻呢,盼着你能认祖归宗,父女团聚!”
顿了一顿……
起身走到窗口,面向着院子里的风景,“至于那批金条的藏处嘛,我早晚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香儿,你懂得怀珠其罪吧?你一个小姑娘,平白多了这么一大笔,必然会有人惦记的!我要替你扫除身边所有的觊觎,才能安安稳稳的把钱交给你……而不给你惹祸!”
她为了女儿……也是用心良苦!
再不多说了……
低着头,手里拿着那张老照片,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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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建国从大宅离开了之后,也不知道唐喜玲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反正……他仿佛像是变了个人。
等到赵秋菊再来闹的时候,他竟然挺着腰板儿站出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秋菊双手掐着腰,“于红艳呢?让她给我滚出来!她夹着尾巴跑了?以为这事儿就完了?我儿子到现在也没回家,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今天如果不说出实话,我就烧了你们的房子!”
气势汹汹的向着带来的人一摆手,“先把米家给我砸了!”
话音刚落……
众人就动起手了,把院子里搞得乌烟瘴气。
米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回手抄起了扁担,虎虎生风的舞动着,嗓音也高了,说话也有底气了……见人就往死里打,“你们谁敢再动?别怪我不客气,砸了你们的脑袋!”
他平时一向唯唯诺诺的,冷不丁这么发起火来,倒是挺骇人的。
众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米建国拄着扁担,满脸怒气的瞪着赵秋菊,“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啊?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在外面结的仇家也多!他人不见了,凭什么就赖上我,你有证据吗?”
“我有……”
米建国哼了一声,“你拿只破鞋和匿名信……就要往我头上扣罪名?呸!根本不好使!你有本事就去公安局告,让公安局的人来查!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等警察一到,我先要告你儿子……告他强奸我家孙维玉!李不白在村子里没少骚扰我女儿,证人我有的是!”
赵秋菊有些怂了……一是,自己手头确实没有人家谋害的证据,二呢,儿子强奸孙维玉的事儿,她心里明镜儿的,三呢,于红艳和孙维玉都躲出去了,即便是闹死米建国这个闷葫芦,依旧还是不会有结果。
她虽然担心李不白,却也不敢再来了,只是私下里发动人四处找儿子……
米建国开始来大宅干活了,闷声不响的着砍柴挑水,干完了活儿,连口饭也不吃,转身就走,完全是一副赎罪的样子,大概是有些良心发现了。
唐喜玲淡淡的,也不主动和他说话。
日子就这样缓缓而过。
转眼……
云景庭在米家养了几天伤……
媳妇儿伺候的好,心情也不错,伤势自然也好的快,自己感觉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疼了。
眼看着到了八一建军节,这天下午,米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梁师长的秘书裴永。
他一进门,见了米香儿,立刻客客气气的笑了,“你是小米同志吧?我对你早有耳闻,今天才算见面了!我姓裴,是梁师长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