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梁舒冉迟疑地眨了下眼,大概过了三秒钟,她忽然就笑了,“霍老师,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她想她今天一定是受到太多的刺激,所以耳朵都出现幻听了。
霍誉铭兀自噙着笑,目光懒散,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的耳珠上,轻而柔的动作,暧昧得撩拨人心,“我失业了,也无家可归了,你得收留我。”
低沉缓慢的嗓音,不疾不徐的,极其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梁舒冉盯着男人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湛湛地笑着,“你在开玩笑吗?”
“我说真的。”霍誉铭似笑非笑,“我被霍家赶出来了。”
末了,他又装无辜补充了一句,“为了跟你在一起,难道你不应该负起责任吗?”
梁舒冉:“……”
瞧他这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感情这都是她的错?
“霍老师。”梁舒冉呼了口气。
“嗯?”他应得漫不经心,目光全然集中在她小巧的耳朵上,白嫩的色泽,在他的轻捻揉捏泛出了淡淡的粉色。
眼神蓦地暗了几度,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下,霍誉铭忽然很想要凑过去亲吻。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刹那间,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向梁舒冉凑了过去,估计是方才喝了冰凉的饮料,而梁舒冉确实刚沐浴完。
当他冰凉的唇触上她微微温烫的耳珠,禁不住的轻痒,引得梁舒冉浑身轻颤,那种酥麻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侧开了头。
霍誉铭不死心,扣住她的肩胛,作势继续。
“停!”耳珠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区,哪里禁得起他这么作恶?梁舒冉想都不想,横手就挡住了他的唇,轻轻推搡,凉凉笑着警告,“谈事情的时候请别做多余的事情。”
霍誉铭凝视着她,湿润而凌乱的黑短发别起一侧,另一侧则被遮挡住,她脸只有巴掌大,五官小巧而深邃,微微凉笑的时候,透着冷质感气场,宛若一朵高岭之花,高不可攀的。
讲真,短发非常适合梁舒冉这种五官小巧的女人,她完全驾驭出了一种特别的知性美,这种美感,但凡有一定阅历又有内涵的男人,都会忍不住被她吸引。
眯眼定了两秒,他作罢,撤回手的同时,冷不丁的提了个要求,“以后把头发留长吧。”
梁舒冉眼神顿了顿,直接无视他的要求,淡淡的转回正题,“这儿是冬儿她哥哥的公寓,只是暂时借我住的而已。”
她也只是临时居民,哪来的权限允许他拎包入住?
霍誉铭淡淡地颔首,“我知道。”
知道还敢说出搬进来这种话?
“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无权让你搬进来,”梁舒冉觉得喉咙有点儿发干,她起身踱步至一旁的桌子上,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凉开水,慢条斯理地喝完,曼声细语接着道,“再者,我相信你即便被霍家撵出来,也一定会有很多地方收留你,比如,你的好朋友乔梓衿。”
梁舒冉不认为他会落魄到住的地方都没有,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就他能用得那么坦荡自然了,大概是也不在意她看穿他的意图。
霍誉铭露出颇为轻挑的笑,痞痞的,“我是有对象的男人,有对象不求救,怎么可以跟一个单身男人住一起?”
梁舒冉忍不住挑眉,“但是正常男人都会想在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得很完美,恨不得女人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神来崇拜,你这样不觉得很没面子吗?”
“面子是靠自己努力挣来的,不是别人逞强依赖别人给的,”霍誉铭不甚在意,挑着唇懒懒陈述着他独特的观念,“我喜欢被自己的女人依赖,同样也喜欢依赖自己的女人,这没毛病。”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拢在怀里,低头在她亲吻了一下她的眼帘,“我没有那么迂腐的观念,你喜欢貌美如花,我就来赚钱养家,如果你喜欢挣钱工作,那我愿意当你的家庭煮夫。”
梁舒冉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模样,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一次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到底是该说他是真的厚脸皮,还是该说他太会撩女人?
这种话,他能面无改色毫无羞耻感说出来,她听着都莫名要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