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冉闻声抬眸望去,靳祁森挺拔的身姿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蘸墨的眼眸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渊,带着一股压迫之感迎面而来。
说来听可笑,这个男人的出现反而让她迅速冷静恢复了理智。
他踱步走到余兴珍的身侧,顿住脚步,视线落在了梁舒冉的身上,淡漠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余兴珍顿时像找了救星,拽着靳祁森便恶人先告状,“祁森,你总算来了,水瑶被梁舒冉推下了楼梯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手术室里,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出问题!我不过就说了她两句,她还对我动手了!”仿佛梁舒冉就是个蛇蝎心肠的魔女。
闻言,靳祁森眉心一皱,目光望向梁舒冉,“是这样的吗?”
对于他的质问,梁舒冉连自己都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更说不出此时心底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心仿若被无数根银针扎着,千疮百孔的,密密麻麻的疼。
梁舒冉想哭,但她没有眼泪,瞟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余兴珍,目光徐徐落在男人英俊的眉眼上,轻扯着唇扬起一抹浅笑,低声反问他,“你觉得呢?”
靳祁森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昂着头不卑不屈的女人,她不争不吵,一派娴静的模样,唯有那姣好的面容,一双眼睛过于清冷明亮,明明在笑,却让人感到压抑的寒悚。
她傲然清冷的姿态,让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顿时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梁舒冉能在这里等这么久,忍受余兴珍跟别人的同仇敌忾,仅仅是想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个答案——孩子不是他的。
然而眼下这个场面,有些话已经不必要听了。
为什么忽然如此坚决要离婚,她也已然明了,是她太天真。
靳祁森见她这个态度,不悦地蹙眉,“梁舒冉,你不要把气撒别人身上,更不应该对长辈对手。”
不问来龙去脉,他就定了她的罪。
罢了,她从不指望他会帮她,或许解释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狡辩而已,她真没必要装可怜。
梁舒冉点头低笑,声音却覆上冷霜,夹着发狠的味道,“靳祁森,里面那个女人是个第三者,她破坏我的家庭,不知羞耻地怀了已婚男人的孩子,即便是我推了她,那也是无可厚非。”
靳祁森英俊的五官也凝住了,震惊不已地看着她,不过那份震惊仅仅维持了两秒钟,眉头皱成一个死结,低沉的嗓音夹着一抹微妙的愠怒:“梁舒冉,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舒冉一愣,也不懂他这愠怒从何而来。
“你终于承认了!你这个杀人凶手!”尖叫出声抗议的是余兴珍,她看着梁舒冉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十恶不赦的罪人。
她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火上浇油恨不得把舒冉化成灰烬,嘴巴更是滔滔不绝,“什么斗气!祁森,这个女人就是心肠歹毒!”
她仰起下巴冷冷讥讽,“你有资格骂别人是第三者吗?你可别忘记了你那个妈也是下贱的小三!专干下贱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