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本是为了试试他的心意,没想到他对从霜已经用情颇深了,男未娶女未嫁,互相爱慕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这两人要在一起实在是困难重重啊。
她对常开诚的请求没有直接答应,只道:“都在府里,平时总有见得着面的时候。我只是不许她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单独见你,你须牢牢记住,只要是有一次私会,我就不得不责罚她了。”
常开诚闷闷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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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回到朝岚居,从霜迎了出来,一脸探询之色地望着从露,从露朝她眨眨眼,笑眯眯的,从霜脸不由又红了。
赵晗把她俩这些小动作瞧在眼里,轻咳一声,瞪了从露一眼:“时候不早了,还不去厨房传菜?”
“是。”从露吐吐舌头,拉着从霜往厨房去了。路上窃窃私语,把表少爷与少夫人说的话原原本本讲给从霜听了。
从霜听到说常开诚说要娶她为妻,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喜,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没听清从露之后说的话,一直到听见她说“少夫人说表舅父表舅母多半不会同意,就连大夫人那边也难……”的时候,她才清醒一些了,脸上红晕渐渐退去,浮起忧愁之色。
但主屋到厨房才几步路的距离啊,两个丫头没说几句话已经到了厨房,她只能暂时把这酸甜难辨的心事丢在一边,先干起活儿来。
另一边主屋里,方泓墨见赵晗回来后与两个丫鬟神色古古怪怪的,大为好奇:“开诚到底对你说什么了?”
赵晗不愿此事被太多人知道,便拉着他回里间,将开诚对从霜的心意告诉了他。
方泓墨不由失笑:“这愣小子,我说他这些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以前对他说一遍就记住的事,这几天却三番五次地搞错,原来竟是因为这个缘由。”
前一世他与开诚的关系并没有今生这般密切,只知开诚并未娶府里的任何一个丫鬟为妻,直到他与泓砚闹翻离开淮京之前,都没听说他娶妻,如今的情形或许是因自己的改变带来他今生的改变,也或许他前一世也动过心,却最终都没能娶成从霜。
赵晗叹气道:“他这事儿可难得很。”
方泓墨挑眉道:“你少替他操心,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真心想要娶哪个女子,就该自己挑起这个担子来,就算再为难也得自己设法去解决,别让女子为此忧伤犯愁。”
赵晗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是准备先瞧着看,若是他自己决心不大,就算我帮了他,也不能保证从霜嫁给他之后的日子能顺顺当当的。还不如不帮,长痛不如短痛,反而对他俩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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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常开诚收到父母来信,说是他那位作保的友人卖掉祖屋偿还债务并赔偿,伤人者挨了杖刑,衙门结案了,这桩事已经了结。信中问他何时归家,又提到原本说亲的那家听闻事情平息,找了媒人上门再谈结亲之事。
常开诚父母对女家如此反复是有点膈应,不过本就是开诚这头招惹的麻烦,他又离家避风头,也不能怪当初女家回绝亲事了,且女家有田有产家境不错,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便断然拒绝,就来信问他意下如何,若是他还有意,就回家成亲。
常开诚立即回信,他虽然读书不多,还算上过几年私塾,简单的信件写写还是没问题。他告诉父母自己打算留在京城,跟着大表哥学做生意,也就是预备在京城成家,老家那亲事就回绝了吧。
犹豫再三,他在信尾还是提了句,自己在京城遇见心仪的女子,想娶她为妻。
信寄出后不久,他再次收到老家来信,父母怪他写得太简单,只提及遇见某女,其他情况一概没提到,叫父母怎么答应?又问他此女是哪家闺女,芳龄几何,排行多少,家中父母兄长的情况如何等等。
只因常开诚第一封回信写得太简略,他们恨不得问遍所有问题,以免他回信再次寥寥数语。瞧着信里口气,若不是老家离着远,二老赴京路上不便,恐怕当即就要赶来相媳妇了。
常开诚发起愁来,这信他要怎么回?若是说出从霜的丫鬟身份,恐怕二老不会轻易同意,若是胡编乱造,良心又过不去,再说纸包不住火,父母与表舅父表舅母一通信,事情就揭穿了,还不如一开始就老实说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