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所有人都调笑着看向容羽尘,窃窃私语。镇国公家的大公子喝醉了酒,竟是跌跌撞撞拿了一株牡丹过去,放到了容羽尘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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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公子放下牡丹,大笑:“国色天香,容大公子美得很!美得很!只是不知今日哪位姑娘瞧得上容公子?若姑娘们都瞧不上,陈某可是喜欢得很!”
一听这话,周边人或是皱眉,或是嘲笑。一时间言语杂乱纷纷。而容尘却也只是白了脸色,抿竖了唇,一言不发。
凤倾卿远远瞧着,看着容羽尘的模样,竟觉得心上一阵阵揪心的疼。
她终于无法再忍耐,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我喜欢。”
她高声回答。
所有人都愣了,瞧着那姑娘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停在容羽尘面前,然后弯腰放下了一株杏花。
容羽尘愣愣地瞧着她,瞧着她直起身子,瞧着她转身面向众人。瞧着她挡在他身前,一字一句地说:“谁说没人喜欢他?谁说没人愿意嫁给他?我就喜欢他。这样风姿俊朗的男儿,谁会不喜欢?”
众人不敢出声,而她身后的容羽尘,却也只是默默瞧着那株杏花。
凤倾卿的举动,算是擅自定了婚事。凤父气得在家里砸了一夜的东西,最终也只是说了句:“罢了。”
当天晚上,凤倾卿翻墙过去,便看见容羽尘在那里等他。
他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说:“是。”
容羽尘一时无语,许久,他说:“我打小中了毒,身体不好,连站都站不起来……”
“没关系。”
“容家已经不比以前了……”
“我没有在意。”她走到他身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是羽尘,我看着你,就想守在你身边。”
他没有说话,许久,他说:“倾卿,我会拿我的所有去保护你。”
“哪怕容家失势,哪怕我是个瘸子,可是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保你一世安泰无忧。”
“凤倾卿,”他张口,一向淡然的人,一时竟是有些局促,“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凤倾卿微微一愣,片刻后,她红着脸,低头,说好。
从那以后,他们两家的婚事便算定了下来。凤倾卿等着出嫁,然而等到十七岁,她父亲还是拖着。她也不在意,这两年她到处寻找药材,为容羽尘医病,她看着他身体一日日好了起来,心里觉得很满足,嫁与不嫁,似乎都不是什么大事。
凤倾卿十八岁的开春,宫里传来了皇后自杀的死讯。她已经死去两年,宫中才通报天下,同时通知的,还有为皇后当年一案平反的诏令。所有人都说这是容家兴起的征兆,凤倾卿很高兴地和容羽尘说这些,他却只是微笑不语。
但凤倾卿从未想过,容家的兴起,是以凤家为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