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营和其他三大营共同拱卫上京安全,而东大营在四大营中最为突出,不为别的,单是将士的训练程度,就在四大营中首屈一指。
江妙伽神色复杂的将沈思阮的行李打包好,然后送他出门,看着他骑马绝尘而去,这才抱着儿子叹了口气。
前几天沈思阮兴冲冲的带回一支发簪,做工精妙,一看便知是珍宝阁的手艺,她很惊讶沈思阮哪里来的银子买这样贵重的首饰,一番询问,沈思阮这才笑嘻嘻的将他带来的宝石拿了出来。
说这是他出使被抓之时临走顺带偷来的,一些换了粮食的种子,一些他则藏了起来。那日在珍宝阁,看掌柜的和气,便取出来换了些银两。
“居然敢藏私房钱。”江妙伽故意带着怨气埋怨。
沈思阮则笑嘻嘻的将换来的一千两银子拿出来,全部交给她,“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我也没料到这宝石居然这样值钱。”说着又掏出一颗宝石递给江妙伽,“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江妙伽接过来那颗蓝色的宝石,在太阳的光照下灼灼生辉。
江妙伽将银票捡出一张一百两的交给他,“给,留着做私房吧。”
沈思阮也不客气,接过来塞进袖子,笑的得意,“给念念买好吃的。”
江妙伽站在门口,想着沈思阮临走前的兴奋劲,心里却很复杂,但愿他到了那里依然能保持这份兴奋劲。
东大营管理严格,虽说营中不少上京勋贵子弟,然而却一旬回来一次,和当官的上朝一个制度。
马上六个月的念念在江妙伽怀里咿咿呀呀唱着大戏,丝毫不知大人之间的这些事。
沈思阮走后,江妙伽一下子又闲了下来,闲着没事她又开始琢磨说服大哥去薛家提亲的事。
据她观察,江沉对薛宁绝对有请,要不然自从那日她和江沉摊牌后,江沉这么久都很低沉,有时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而那日从薛家回来,刚到家便收到薛家送来的赔礼,更加说明薛家其实很看重江沉的。
江妙伽找了一日提前下了帖子,让青桃亲自走了一趟,请薛宁姐妹过来玩耍。
薛宁第一次上江家门,很是激动,到了约定的日子早早的起床打扮妥当,拉着妹妹直奔江家。
沈大娘事先得了江妙伽的嘱咐,心里清楚,自然乐得帮忙。
江妙伽亲自迎了出去,身后奶娘抱着念念,咿咿呀呀的也像是再迎客。
薛宁一眼看到念念,惊奇的笑道:“这就是你的孩子吧,长的真好。”
念念似乎知道是在说他,咿咿呀呀的叫的更加欢快。
江妙伽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那边薛橙早就好奇的去逗念念了。而薛青则比较文静,只安静的跟在薛橙身边,看着她逗孩子。
进了屋,青桃上了茶水,隔间薛橙姐妹在和念念玩,江妙伽则道:“早说要请姐姐到家里来,可因我夫君当时要去东大营所以忙碌了几日,这才耽搁了。”
其实不忙碌,只是沈思阮自认为自己要离家十多日颇为不舍,那些天夜夜成狼,江妙伽累的实在没精力招待客人罢了。
薛宁不在意的笑,脸上挂着羡慕,“真羡慕你们夫妻的感情。”
虽然之前为江妙伽嫁了个军户感到可惜,可现在看来对方乐在其中,夫妻感情很好,反倒是自己,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
江妙伽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点点头赞同道:“其实只要夫妻感情好,即使没有银子过的困难也是乐在其中的。再者说我们当初是流放之人,以我当初的处境夫君不嫌弃我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她顿了顿,眉头轻皱,“只是我已经嫁人,儿子也有了,现在就操心哥哥的婚事了。。。。”
她说的明显,薛宁心里一怔,然后接着欣喜,这是江妙伽主动对自己提起呀,虽然只是个小姑子,可这小姑子对江沉实在重要,让她不得不放下身段讨好。
“你看我今年都十八了,不一样没成亲。我爹娘倒是不在意男方家庭如何,但只求我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君罢了。”薛宁悠悠的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像江大哥这般的人物,定有许多姑娘喜欢吧?”
江妙伽抿唇一笑:“这我倒不知,只是我哥哥这两年过的也不好,他独自一人在上京,承担的压力实在是太重了。那日华家姐妹说的话,想必不只是说我,恐怕哥哥听到的更多,我还好刚来上京又鲜少出门,哥哥就不一样了,整日去衙门遇见的那些人还不知如何说他。所以今年哥哥也不小了,却一直未能成亲。我猜测着是怕耽误了人家姑娘吧。”
这些话她其实在心里憋了许久了,这样的话她与沈思阮说过可沈思阮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只要人想开了,根本不必在意。而沈大娘,她却觉得说了可能也得不到实际的安慰,便一直闷在心里。
今日薛宁来了,她半试探半诉苦的将话说了出来,她只盼着薛宁与大哥能够修成正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