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平此时已经额头满是汗水了,这也难怪,凭张家的势力,弄死他跟弄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答应这个差事。现在听到陆志远这么说,当下说道:“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有些晚了,你是不是跟陆省长沟通一下,看这个事怎么办?你也知道的,张家发话了,我可是顶不住的。”
陆志远说道:“你现在就算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这样吧,你再推推,再给我争取半天时间。”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蒋云平垂头丧气地说完,把手机挂断了。
“陆总,赵维德那边又有动静了,他们正在疯狂购进市面上的股票,股价疯涨,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投放还是……”正当陆志准备给陆志光打电话的时候,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凑到陆志远的耳边低声说道。
“量很大?”陆志远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是非常大,今天开盘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二个亿的交易额。”男子回道,脸上同样浮起一丝疑惑不解之色。
因为照道理来说,这时赵维德已经应该支撑不住了,不可能再有大量的资金购进股票。
“你确信是赵维德在购进,不是别人?”陆志远皱着眉头问道。
“是,确实是赵维德,而且宝利集团现在负面消息这么多,银行账务又马上到期,银行不松口,没有人有胆量冒然入主宝利集团的。”男子冷静分析道。
“那倒也是。宝利集团涉及到的金额太大,我们又是突发而起,应该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大量资金吞并宝利集团,除非他们也像赵维德一样疯了。”陆志远点了点头,然后两眼骤然射出两道狠色道:“继续投放,就让赵维德最后疯狂一下!”
“可是我们手头的股份已经只有百分之八了,如果继续投放……”男子闻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继续!不管赵维德吃进去多少,到最后他都要连自己的那一份都要全部吐出来!另外你帮我查下,赵维德是不是找地下钱庄借钱了。”陆志远冷声说道。
“是!”男子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陆志远接到了男子的电话:“陆总,我查到了,这个赵维德真的不出你所料,真的去找钱总借钱了,大概借了2亿左右,说是这两天还。”
“哈哈,我知道了。看来赵维德跟张家的交情也是有限,否则这点钱张家早就帮他出了,这就好办了。你马上帮我约钱总出来喝茶。”陆志远说道。
“好的,陆总。”男子在那边说道。
“二叔,还要再吃进吗?”西京某证券市场,一位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子,使劲地扯了下衬衫领口,使劲地咽了下口水,然后问坐在身边气定神闲的赵维德。
男子名叫赵庆民,是赵维德的堂侄,也是西京市富有名气的一位操盘手。但饶是如此,赵庆民进入这一行开始,还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局。
“吃!有就吃!”赵维德冷声说道,目中闪烁着一丝兴奋之色。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绝对控股宝利集团,但奈何陆志远一直捂着股票不肯放,导致他迟迟不能付诸行动。但现在天赐良缘,股票不但价格低迷,而且陆志远还大量抛售,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的资金还是略有不够。
“可是二叔,市场上还在大量抛售宝利集团的股票,我们至少还要十来亿打底,否则我们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
其实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但赵庆民还是感觉很热,热得他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没事,你只管记住一点,有多少吃多少,二叔没那么脆弱。”赵维德语气冷静地说道。
见二叔一副冷静的样子,赵庆民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身为操盘手,赵庆民对各大集团公司的经济状况再清楚不过,二叔现在所处的境况他又岂会不了解?赵维德现在的做法,在赵庆民看来无非是饮鸩止渴的做法,一种临死前不甘心的疯狂挣扎的做法。
不过现在赵庆民也只能按吩咐行事。
“好吧,二叔。”赵庆民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傻侄子,放心吧,二叔还没傻到把身家性命给赌上去,而且二叔这辈子除了凤凰岛这个项目,还从来没打过没有把握的战。别人想玩死二叔,哪有那么容易。”见侄子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再想想事态发展到今天,也是差不多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了,赵维德倒也不忍心再瞒着赵庆民。
“莫非二叔手头还有大量资金?这怎么可能?”赵庆民是个聪明人,闻言马上一脸惊喜和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赵维德感慨道,心里却情不自禁想起了陈江南。到现在他还无法想象,他的影响力竟然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哈哈,那陆志远他们死定了!”赵庆民见二叔这么说,哪还不知道他手中果真还有大量资金在手,不禁大喜过望道。
“死还死不了,不过半死不活是肯定的了。”赵维德笑着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说道。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
赵维德拿了起来,见是西京市最大地下钱庄的老板钱继忠打来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嘲讽不齿之色。
在商场沉浮多年,把事业做到今日这般地步,赵维德又真岂是平庸之辈?向钱继忠借高利贷,无非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无非是迷惑陆志远,让他以为他真的走投无路了,让他以为他回购股票的钱都是高利贷借来的。他相信一直关注他一举一动的陆志远肯定知道这个消息,也肯定会利用好这张牌。如今果然,陆志远有点沉不住气了,让钱继忠来逼债了,就像他鼓动新上任的建行银行蒋云平一定要他偿还贷款一样。
无非国有银行有程序要走,就算蒋云平身为省建行行长也不能随心所欲,否则赵维德早就被逼入了绝境。不过钱继忠却不同,他是西京市最大地下钱庄的老板,他做事情可就没银行那么按班就步了。
“赵总,你好。”赵维德接起了电话,听筒里传来钱继忠阴恻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