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之银铁。
地石的契约。
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中释放,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吧。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遵从圣杯之名,若遵从此意志此理的话,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是成就世间一切行善之人,吾是肃清世间一切罪恶之人。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此锁链的操纵者。
缠扰汝三大之言灵七天,通过抑制之轮前来吧,天平的守护者呦!
“唔——咳!……”
召唤者、间桐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的痛楚无法相比的剧痛。在咏唱咒语的同时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即便如此,雁夜也没有松懈精神。
召唤阵的四周产生的高速回旋的气团蹂|躏着肉体,然而,比起那非人的痛楚,更让雁夜在意的是召唤阵中心出现的那个身影——那直接关系到他的圣杯战争、他最大的渴求、他苟延残喘的生命中最后的心愿。
拜托了!……拜托了!请一定要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最强大的英灵、起码,一定要比时臣的从者要来的强大!
——怀抱着这样迫切的想法,这满头白发的男性努力睁大着自己还保留着视力的右眼,企图从那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与召唤阵本身滔滔不断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看清那未知的英灵。
“——Servant,Alter,阶职为Berserker。应召前来。名字是禁忌,怎么称呼的话,按照您的意愿来吧。这种选择的自由,我还是会给您的。”
出乎意料的,来者,居然向他讲出了这样的发言——就算是雁夜,多多少少也知道,这般被强制施加上狂化咒文的使魔、从者,应当是没有多少理性的存在。因为Berserker本身就是以理性为代价提升战力的……
“嚯嚯,什么,咒术成功了,却还保留着理智吗?”
相对着雁夜,召唤阵的另一端,间桐脏砚、间桐家真正的主事人,发出了桀桀怪笑,“Alter?——还真是难搞的Servant啊——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嚯嚯。”
“啊啊,但是,同时我也讨厌——”
还不等雁夜因为脏砚的话心中一惊,紧张起英灵的战斗力之类的问题,英灵、尚未知晓真名的存在便踏出了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的召唤阵,“别人擅自主张地,画蛇添足。”
因为紧张而高速运转的大脑刚刚领悟了英灵所说的“画蛇添足”,便是那段狂化的咒术,雁夜的喉咙便瞬间传来了窒息的痛感。
“咕咳!!——”
无法、呼吸。
已经被过分的、危机生命的痛感刺激到眼角分泌出了生理盐水,被英灵扼住了咽喉的雁夜,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脏砚的尸体。
复仇的爽快感就想是被火焰亲吻的连绵山峦那样,在他的心头扭曲着起舞,一刹那,他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在Berserker的手中也无所谓。
被扼住了喉咙,跪倒在地上的男性,这般消极地想着,被掠夺的氧气,与不断流逝的生命,让他一开始覆在英灵那双冰冷的手上挣扎的手,渐渐地松开、放弃挣扎了。
啊啊,这样就好。
只要脏砚一死,罪恶的间桐家死了真正的家主,葵就会把樱接回去吧。这样一来,她们母女三人就能团聚了。他之所以答应脏砚,甚至不惜用刻印虫改造自己的身体,不正是为了达成这个愿望吗?
啊,真是太好了,圣杯战争,他从一开始就赢了啊……
……
……——但是,既然时臣那个男人能做出把樱送到间桐家这种事来,又怎么能否认,他会第二次地把樱送走呢?这次,他拯救了被摧残的樱……但是,下一次,由谁来呢?!
如果樱那孩子第二次掉进了魔窟,难道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在阴间沉眠、而樱只能哭泣、麻木,放弃掉一切希望,只是成为“某个魔术世家孕育下一代的胎盘”这样的存在吗?!
“啊……喝、喝——!”
突然爆发的求生意志让雁夜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但是,太晚了。
所以他只能发出了这般倒吸气的声音,等待着代表着死亡的黑暗的降临——
……——这,就是,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在醒过来的时候,脑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