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走?”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问出。
还真是孽缘不浅。
“你要成婚?”谢砚又重复问了一遍。
沈姜次如鲠在喉,一时间都怀疑他是不是没醉。
谢砚的确是醉了,大醉一场的人往往最难忘却的正是心底最执念的事情。
听他的沉默不语,他仿佛一下子知道了答案,他嘟囔着:“你起来,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北襄。”
沈姜次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下一秒他整个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见,到时候他岂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好呀!你要回北襄,那你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不走?”
“我、我要是走了能得知你成婚吗?”
沈姜次:……
沈姜次又问:“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谢砚倔强着,带着酒气却仍旧保持着相对的清醒。
沈姜次想着,又想到了他的过去,身为帝王的不易,帝王生性多疑而他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愿意为对方付出真相,为什么偏偏要有这么多困难险阻呢。
谢砚的眼皮越来沉,趴在沈姜次的肩膀上,随时都能毫无顾忌的睡着的样子与他白日的样子判若两人。黑夜容易让人放心戒备,同时也能让阴谋横生,他强撑着意识:“沈姜次,你真的要成婚了吗?你真的要、”
沈姜次的心再一次被眼前的人,扭在一起。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话语被卡在喉咙里,他是在是说不出那句我‘不要你了’。
喝了酒的谢砚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贴在他的肩头,靠在他的身上,“沈姜次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我也是在这御花园中再次遇见的只不过、上次我对你……我想利用你,这一次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你,不!我好像是爱上你了。可是,我们之间隔了那么事情,那么多国仇家恨,我们……我们真的有以后吗?”
他的话他又是何尝不知道,而他还不知道未来在何方,又或许是一次不经意的小事,他就可能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在想这件事之前,他总是要费尽心思将沈钧彻底除掉,一个根深蒂固的人,可能到最后要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现在想来,当时的那句给我一点时间,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相的推脱。
谢砚明显感觉到他不在搭话,他不再依靠他手指很自然的附上他的脸颊,双手紧紧的捧着他,脸颊上微微的红晕还未彻底散开,同味的酒气在两个鼻息间徘徊着,“沈姜次,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我是不是为难你了,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我知道你一定要要娶亲的,我知道我们总是要对立的、我们总归是没有、”
总归是没有结局的。
沈姜次整个人被他撩的,气息混乱,明明是醉酒后的意识不清醒,可他偏偏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他总就是没忍住,直接吻上了他唇。
或许是两个人都喝了酒的缘故,彼此身上的气息夹杂在点点酒气,抱上他,吻上他,他唇瓣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身体隔着厚重的衣衫个贴在一起,而他们多么希望他们彼此的名字也能穿越层层障碍贴在一起,就这样难舍难分,不再分离。
月光拨开云雾,散落在大地上,层层迭迭的假山后,静谧的环境中夹杂了血液膨胀的他们,尚未散开的寒雪漠视着他们的情爱,多么,多么希望在那一刻时间就此停止,他们就此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