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叔玉则笑道:“你不是要为业国选出一位新皇来吗,我虽只是大靖的亲王,但对这些事情还是了解些的。”
“既然要找一位明君,定然要找个德才兼备的人,既要对古今之事了解,有一番自己的论断,又应能切身体会民生疾苦,现如今的业国,需要的便是一个能够安顿好所有百姓的领导者。”
“倘若大海捞针地去寻找这样一个人是极不现实的,更何况还有许多人连字都不认识,将皇位交到这种人手中,岂不胡闹,所以最适合的人选们,都在文章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还未被损毁的奏折,文章典籍什么的全都挑拣出来。
“你这么帮着我,”楚落又看向了他:“不怕染上因果?”
李叔玉不由笑了:“可我本也是半个凡尘之人啊。”
他是修道者,同样也是大靖的淮安王,生来的血脉,是斩不断的责任。
楚落也笑了笑,这世上的人,本就是形形色色的。m。
她刚要坐下来仔细阅读奏折,却见李叔玉又开口说道:“这些就交给我来看吧。”
“等下我先挑拣出记录了业国各郡县现况的奏折给你送去,你现在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可神圣得很,去将所有的朝臣组织起来,还要清点国库内的财物,拟好针对每一个地方的治理方法。”
“你不是说了吗,要做就做最好。”
听着李叔玉的这些话,楚落心中也大受鼓舞,认真点头道:“放心交给我吧!”
现如今楚落在业国中的影响力,无异于国民级别的明星,只一离开皇宫的废墟,便有百姓们簇拥上来,只说一句自己想要聚集原本的朝臣,便有人挨家挨户地去敲门传话,不到半个时辰,那些朝臣便如同上朝一般,穿戴整齐地过来了。
只是看到业国大部分官员的精神面貌,便知这一国家还没到彻底毁灭的时候。
可用之人还是有很多的。
谢与归是在听到了百姓们口口相传的消息后赶过来的,他已不是官身,此刻便站在远处眼巴巴看着,只差将“羡慕”俩字写在脸上了。
往前去不合规矩,让他离开又实在舍不得。
那么大一个人就这样杵在楚落的余光里,根本无法忽视,楚落只好朝他招了招手。
谢与归立刻就跑了上来,一到面前就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昨日想了一整夜,粗略的拟定了一篇治理的……”
“等等等等,”楚落连忙喊停,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治理之法,而是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议事。”
毕竟身后就是皇宫的废墟,再旁边就是围在这边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有甚者都已经搬出了板凳来,准备听个通宵。
但这些事情实在重大,不宜让百姓们听去,还是得找个临时的地方。
谢与归也弄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便立刻说道:“我在京城中有一处闲置的宅子,应该勉强能够容得下这么多人,而且地处偏僻,也安静得很,就是……已经很多年没有打扫过了,难免有些灰尘。”
“这有什么的,我一个凝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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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咳咳……”
“谢大人,我说你这宅子到底是多少年没有打扫过了?”
“这其实是祖产啦,先前总在皇宫和御史台之间奔波,自然住得越近越好。”
楚落从一片灰尘当中走了出来。
她说大话了,她整整用了十个凝水术才将谢与归这宅子给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