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陡地就变得困难。
陆宴臣发狠的吻着,唇齿间,忽然就带了血腥味,有液体,从我嘴角落出来。
唇上的麻痛,我无力承受,正要推开他,空气里响斥巨大的咣当声。
听声音,是从姐姐病房那边传来的,我的身体蓦地一颤,然后,我推开了陆宴臣,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血,疯了似地往病房那边冲。
病房里,阮南南发丝散落,针头被她拔了出来,手背上蜿蜒的血,像条条血蜈蚣,看着狰狞而可怕,而她的眼神,更是说不出来的恐怖,眉眼间全是戾气。
目光在扫到我时,眸底的阴霾更厚更重,她狠狠地盯着我,身体从床上起身,由于病着,她挣扎了好几次,才得以从床上起身,母亲回头望了我一眼,视线又迅速兜回到阮南南脸上,母亲急中生智,冲过去,按住了恨不能把我吃掉的阮南南。
母亲转过脸,冲我喊,“你先出……”
母亲话还没说完,雪白的枕头狠狠向我砸了过来,枕头打在我头上,又落到地上,我看着脚尖前的枕头,一时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软软的枕头,打在我头上,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打断的是亲情,我痛心到极点。
阮南南嘶吼声传来,“阮深深,你就是个贱货,这辈子,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口口声声希望我能幸福,然而,你却做尽了破坏我幸福的事,虚伪自私是你,冷酷无情是你,虚情假意是你,阮深深,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
阮南南痛心疾首的话,全化成了利刃,一刀一刀,狠狠捅进了我心窝。
我感觉自己千疮百孔的心,鲜血淋淋,更是痛入骨髓。
母亲到底是体弱,按不住阮南南,她没命地发疯,捞起了个水瓶,朝我凶猛砸了过来,我站在那儿,没有躲闪,心脏一片麻痛。
姐姐这样,我很难过,心都碎了。
我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偏偏因我而受伤,而我,竟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像自虐一样,我希望那瓶子砸到我头上,砸得越重越好,如果这样阮南南会好过些的话。
我甘愿承受。
然而,头顶的钝痛始终没有袭来。
千均一发之际,我的身体,被人拽了过去,同一时刻,一支强健的男性手臂伸了出来,挡去了那个飞过来的水瓶。
瓶子坠落,当场摔得粉碎。
我站在那儿,望着地上的碎渣,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几秒,我才慢慢转过脸,对上的是陆宴臣铁青的容颜,我的视线,慢吞吞落到他染血的手臂上。
破损的衣袖,撕开的口子,露出的狰狞血肉,红红的血,正源源不断从口子处涌出,越来越多。
瞬间,空气里遍布血味。
母亲急了,她骂怒阮南南,“你到底要做什么?”
斥骂了阮南南,母亲又冲过来,站在陆宴臣面前,手足无措,母亲觉得,咱们是惹不起陆宴臣的。
再说,陆宴臣与我的关系,刚刚好转,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
陆宴臣,海城的天之骄子,从小养尊处忧,几时受过样的气?
“宴臣,对……对不起,南南,她生病了……她不是有意的。”
母亲语无伦道歉。
陆宴臣的神色,说不出来的冷冽,他没有看母亲,而是笔直注视着阮南南,“阮南南,你伤我可以,伤阮深深就不行,她是你妹妹,你的亲妹妹。”
陆宴臣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