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你千万要冷静一点啊!”旁边桌上被唤作文兄的那位男子,直勾勾的看着唐筠凝,还想起身走过来,幸好身旁的人牢牢地拉住了他,将他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你没瞧见那位姑娘身旁还有一个人吗?瞧着二人的穿戴跟打扮那定是对夫妻啊!”跟文兄一起的是他的同乡,这会儿竟文兄一副痴迷不已的神色,就感觉头疼。
这位文兄仗着自己有些才华,便同他一起进京参加考试,原本他还觉得文兄格外勤奋,可是自从来了这上京城之后,文兄便时常流连烟花之地。
这不刚考完了,文兄便觉自己名落孙山,于是带着愤懑心情来这儿喝酒。
结果还是这副老样子,见着漂亮的女子便走不动路!
文兄确实走不动路,他眼睛都直了。
“这等貌美如花的配我这英俊美儿郎,那岂不是刚刚好?再说他旁边那位有我俊俏吗?有我才高八斗吗?”文兄吹嘘起来都不带停歇的,趾高气昂地开口,“就是,我不愿当那状元郎,否则那状元郎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说说俊俏,那昔日风光无限的瑞王也比不得我!”虽说瑞王不得皇上重视,而且在这京中的地位也颇有些尴尬,但是他那张俊俏的脸确实能排上上京城的第一。
隔壁桌的声音本来就没怎么压着,唐筠凝听了个全部,憋笑的动作愈发压不住了,看一下萧庭晏的眼神都带着戏谑。
“他说你不如他诶。”唐筠凝小声同他说着。
她还偷偷地往旁边桌上看了一眼,那小生长得白嫩清秀,只是眼下带着乌青,整个人看起来便是中气不足,隐隐有肾虚的模样。
萧庭宴给她倒了杯茶,气定神闲地坐着,丝毫不同旁边的人置气:“你心里知道就好。”Μ。
唐筠凝低声笑了起来,并未将旁边那桌人说的话当做什么,毕竟二者差距过大,她只觉得这是个笑话。
然而旁边那位文兄并不是这般想的,见唐筠凝瞟过来,一眼以为她感兴趣,于是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旁边的老乡拉都拉不住。
高谈阔论起来:“我同你说,当年淑妃娘娘冠宠后宫,瑞王却不得皇上喜欢,这还不是说明瑞王那人品性极差,也引得皇上不快,故而有所疏远,同我们这些读书人的品性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
唐筠凝面色冷了下来,偏头朝着那桌看过去,没再收回视线。
文兄愈发气涨,“我还听说,瑞王那王妃啊,自杀的那天可是跟太子有扯不清的关系,连个女人都管教不好……”
唐筠凝忍不住了,在萧庭晏还要伸手拉她的时候,往旁边躲了一下,起身朝着那桌走过去。
脸上的笑意灿烂起来,如果是熟悉她的人,便知她此刻心情极差。
文兄脸色随着她的靠近,愈发涨红,等到她走到他面前时,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略显慌乱的起身,说话也不利索了:“姑、姑娘好。”
唐筠凝轻声应了一句,见着他桌上的酒壶,便拿了起来,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微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制怒火的冷气,但面前的文兄显然察觉不出。
“方才在旁边那桌便听见文兄才高八斗,貌比瑞王,现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萧庭宴坐在她后方,脸色冰冷。
什么叫做貌比瑞王?那人跟他有得比?
文兄被吹嘘的飘飘然,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心高气傲:“确实如此!”
“那文兄确实了不起啊,这杯酒我便敬才高八斗、世无敌手的文兄。”唐筠凝将酒递到文兄面前。
文兄还不知下来有什么大坑等着他,只笑嘻嘻地边喝下了这杯酒,还想更进一步地伸手去拉她的手。
但是唐筠凝却已经后退一步,看向在大厅当中的诸多读书人:“在座的各位学子们。”
众人参加考试已经结束,纷纷出来这酒楼当中放松一下,听到她这话时,都抬起头来看向那角落当中。
唐筠凝脸上温和的笑意转变成高高在上的傲气,用一副跟文兄自己人的态度朝着众人开口:“我文兄说你们在座的没有一个能打的,各个都是废物。”
“咔嚓——”当下就有心态不好的读书人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
偏偏唐筠凝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继续嘲讽着:“他说过今年的状元郎,非他莫属,你们这些人还不如他一个花天酒地的厉害。”
“呵!哪里来的小生,如此狂妄!”
“我董某今日,便要以文会会你这小儿,瞧一瞧这预定的状元郎有何种厉害!”
“笑话!状元郎,怎轮得到你如此放肆!”
这大厅当中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反正诸多读书人都被激怒了,看着站在唐筠凝旁边的文兄,眼中冒火,饭也不想吃了,起身往角落里挤去。
至于唐筠凝,他们自然不放在心上,反正女子又不能参加科举,他们也没心思,同一个小女子计较。
唐筠凝说完这番话便将酒壶放下,看着脸色铁青的文兄,笑意盈盈:“我相信文兄定会不让奴家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