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豪如蒙大赦,连连鞠躬道:“谢谢阳少、谢谢涛爷。”
表达了一番歉意之后,他这才让手底下的兄弟扶起陈子建,仓皇钻进了旁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
直到车子开出了老远,陈子建才终于忍不住问道:“爸,那人是谁啊?”由于被磕掉了两颗门牙,他在说话的时候,嘴唇之间直漏风,加上他那满脸的血污,看上去凄惨无比。
陈威豪望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神色复杂地道:“现如今南云省道上坐头把交椅的人物。”
“什么?”陈子建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才开始感觉有些后怕!不过他也有些怀疑,那个看上去一副穷酸相的小子,怎么会和南云省的黑道教父扯上关系?而且,一个堂堂一个省的黑?老大,怎么可能会道这种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来?
听到他的质疑,陈威豪也不知道该赞他反应快,还是骂他蠢得像头猪比较好。前两天县公安局遇袭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根据知情人士透露,作案的就是匪徒就是省城动荡的漏网之鱼!薛鹏涛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可能!抛开这些推测,就凭他身后那几个桀骜不驯的手下,基本上就错不了。
陈威豪懒得给他分析,只是冷冷地叮嘱道:“以后你他妈最好给我离那小子远点,能跟薛鹏涛称兄道弟的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想了想,他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狗头,马上准备二十万现金,我有用。”
目送这陈威豪等人离开,骆阳才对薛鹏涛笑道:“大佬就是大佬,报个名字就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枉我还跟那两爷子墨迹了这么久,早知道一上来就报你的名号了。”
薛鹏涛苦笑道:“你这是在讽刺我臭名昭著吗?”
骆阳拱了拱手,一脸笑意地道:“岂敢岂敢。”
一番玩笑之后,两人终于忍不住相视大笑起来。
自从陈子建父子相残、自残的戏码上演之后,旁边那个保安就已经吓尿了。直到这个时候,才犹豫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对骆阳道:“这位先生,刚才、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于这种人,骆阳自然没有闲工夫再搭理他,直接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薛鹏涛订的包间在三楼,是君悦酒店最大的一个雅间。众人相继落座之后,薛鹏涛笑着给骆阳介绍了一番,然后才道:“在座的都是上次被你救回来的兄弟。听说我要请你吃饭,死乞白赖地非要凑过来敬你一杯酒。”
骆阳道:“这话言重了!我不过只是适逢其会,可不敢贪功。”
薛鹏涛端起酒杯,一脸郑重地对骆阳道:“没有你的适逢其会,就没有我薛鹏涛和手底下兄弟们的今天!这杯酒,我必须敬你。”
骆阳笑道:“得,越说我这功劳越大!这酒我要不喝,那就太矫情了。”
说罢,和薛鹏涛轻轻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薛鹏涛开头之后,他手底下的兄弟顿时活跃起来,纷纷上前敬酒。在座的都是跟着薛鹏涛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全是磊落的汉子,相互之间也没那么多忌讳。一圈喝下来,饶是骆阳酒量不错,依然有些扛不住,不得不在体内一遍一遍运行着内力,以便促进新陈代谢,加快速度将酒精排出体外。
见骆阳来者不拒,喝得痛快,众人不禁连声叫好!薛鹏涛忍不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低声笑道:“阳少好酒量!这帮兔崽子最喜欢灌人,我还担心你撑不过这一轮呢。”
骆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还任由他们灌?”
薛鹏涛嘿嘿一笑道:“酒桌上无大小,我说话也不管用啊!不过我看你海量,应该还能再撑一轮。”
看来薛鹏涛这段时间确实混得风生水起,居然一改之前冷酷的形象,跟他开起了玩笑。
骆阳抄起筷子道:“得了吧,再来一轮,我估计直接就钻桌子底下去了!好不容易吃顿大餐,我可不想把这大好的机会浪费了。”
喝了那么多酒,确实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行!众人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倒也不用招呼。
吃了几筷子菜之后,骆阳才转过头,对薛鹏涛低声道:“你这次来岩城县,应该不是专程过来就为了请我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