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夷继续吩咐:“你们留几个人就行,其他人都去乡下把我的菜给种了,一垄只要四个坑,每个坑里先用粪水浸湿,然后用烧好的火粪栽种,栽种好后早上要记得浇水。”
桂姨还是很担心,但见陆辛夷心意已决,只好道:“那我留下来。”
“行。”陆辛夷说完看着贺辞年:“贺大人,今日劳烦您走一趟了,如果我陆辛夷还能有出去的一日,必定备上厚礼,登门拜谢。”
这话有点贺辞年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她又对桂姨道:“不要冲动,带着大家伙儿好好的。”
桂姨还是担心:“万一他们真的要对您动手……那可是敬王的女儿……”
“也不一定就是他,如果是的话……”陆辛夷凑到桂姨耳边:“周文斌写给我的婚书被我藏在了床脚下压着,用油纸包着,如果我迟迟出不去或者他们非要置我于死地,那你就拿着周文斌写给我的婚书,去开封府告状,然后由开封府出面跟他们协商救我。”
当初周文斌拿钱来的时候,她是故意不给他看婚书率先给撕碎的。
撕碎的那一份婚书是她找坊间一位善模仿别人笔迹的老秀才誊抄的。
真的被她藏起来了,防的就是周文斌来这一手。
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桂姨瞪大眼,随即狠狠点头:“东家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的。”
陆辛夷问:“对了贺大人,周文斌授了个什么官儿?”
“一甲基本都是去翰林院任职,周文斌现在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知道的这么清楚?”陆辛夷问。
“见过两次。”贺辞年也没隐瞒。
“多谢。”陆辛夷道:“桂姨,记住我说的,你们赶紧走吧。”
桂姨看着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我跟牢头说一声送一床被子进来。”
陆辛夷摆摆手:“回去吧。我会没事的。”
正好牢头也在那边催了。
贺辞年看了陆辛夷一眼,转身就走,他的随从立刻跟上。
桂姨赶紧塞给陆辛夷一个荷包:“这是银票,只要能花就花。”
陆辛夷收下了。
她身上还真没带钱。
桂姨一步三回首的走了。
牢头见到他们出来,立刻给贺辞年躬身行礼后就要去锁牢门。
贺辞年忽然说:“本官听说你们徐大人什么都没说就把本官的朋友给抓了。”
牢头尴尬地笑着。
“本官觉得这是个误会,既然是误会,就先委屈她在这里住几天等误会解除,期间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哼,我们开封府肯定是要彻查的,徐大人有没有事难说,但你肯定有事。被褥什么的赶紧送过去。”
牢头哪里敢说不,只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贺辞年走了。
桂姨:“麻烦牢头了,等我们东家出来了,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说着塞给牢头一块碎银。
牢头捏着手里的银子,只摇头叹气。
他们就是最底层的小吏,上头一句话,为难的都是他们。
上面说让那位小娘子吃点苦头,但这位开封府的大人又这么说,他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