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琴听到我的喊声,也惊慌失措的在穿着衣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打开她房门就进去了。
只见王晓琴挺着个大肚子,可能是连吓带惊慌,笨手笨脚的半天穿不上衣服,我连忙跑到床边给她穿着衣服,说:“晓琴,快点,等会就来不及了。”
王晓琴哭着说:“这黑更半夜里往哪里躲呀……”
“先到咱南边稻场里,躲在稻草垛里面再说吧。”说着,我帮王晓琴也穿好了衣服,随即,我就搀扶着王晓琴,摸黑向南稻场里“跑”去。
……
干爸胡乡长这天夜晚在家里招待完客人后,就来到了乡政府的办公室里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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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漱完毕之后,刚躺在床上看会儿报纸,正准备睡觉时,他听到有人在敲门。
随即,他就披衣下床,来到门后面问道:“是谁呀,这么晚了敲门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向领导反映个紧急情况的,不知道领导住在哪里了,看着这里亮着灯我就过来敲门了。”
胡乡长一听说是有人反映紧急情况的,就拔开插门栓开门让他进来了。
只见来者是一个60多的老头儿,手里拿着一个三节手电,身上穿的是黑棉袄和黑棉裤,一双黑灯芯绒的旧棉鞋,两个大拇脚头那里都露出旧棉絮了。
胡乡长拿起茶瓶给他倒了一茶缸热水递给他问道:“老乡,黑更半夜到这里来反映什么问题呀,这么紧急?”
那个老人双手接过茶缸上下打量着胡乡长说疑惑的问道:“你是领导吗?”
胡乡长点点头说:“是的,反映什么紧急情况,请说吧。”
老人又看了看办公室里的陈设,心想:从这个人的言谈举止上看,他肯定是个领导。
于是,他就对胡乡长说道:“我是闫寨大队大闫湾的社员,我刚才打更时在队长余国勇的窗户外面,听他丈母娘说,他家里藏了一个我们本队躲计划生育的女社员王晓琴,她怀的是第三胎已经有八九个月了,一直躲在余国勇的家里。我儿媳妇儿怀孕三个月,就被余国勇告密抓去流产了,他现在窝藏八九个月的孕妇,看看你们当领导的管不管。”
当胡乡长听来人说我窝藏了一个孕妇,被人发现后,他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想:如果换着是别人被发现举报了,他不知道,那就只能看孕妇的造化了。而他知道了这事跟我和凤娇都有关系,凤娇是他的干女儿,我是他的干女婿。因此,无论如何他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让我赶紧想办法处理一下,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也想把这事压下来不说,但他看老头也不是个善茬,如果没有动静,他肯定还会向其他领导反映的,那个结局孕妇可能是被抓个正着。
想到这里他就对那个老人客气的说道:“谢谢老人家及时反映的情况,你先回去吧,我这就通知计生办的人连夜过去抓人。”
老人贼眉鼠眼的又打量了一下胡乡长就走出门了。
胡乡长目送老人走远后,就连忙回去给我干妈方会计说了这事,他见干妈给我说了这事回来后,停了一会他才给计生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是一个值班人员,他没有权力处置这事。
于是,他又到乡政府的家属院,去找主抓计生工作的乡长兼计生小分队队长的陶俊。
而陶俊又到县城里开会没在家里,他又跑到计生办主任,兼小分队副队长的王开香家里去请示这事该怎么办。
王开香一听有人举报,在闫寨大队有人窝藏偷躲计划生育孕妇的人家,于是,她一下子来了12分的精神,随即,就连忙让那个值班人员去通知几个小分队的成员,到计生办门口集合。
那个年代,除了政府办公部门装的有座机外,私人很少有人装电话的,等值班人员一家家的挨门通知到位后,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为了防止意外事端,她还把派出所的小齐喊着一同前往大闫湾了。
7、8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乘坐一辆旧解放卡车,兴师动众的趁着夜色,向闫寨大队里村部开去。
他们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只有先开到村部去找支书领路一同前往。
汽车两柱雪白的灯光,随着汽车的颠簸上下左右的四处摇晃,汽车的轰鸣声和“哐哐当当”的磕碰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
汽车一路“哐哐当当”的就开到了村部所在地的村庄董支书的门口。
村子里的狗子,都以为是哪里的不速之客来侵犯了它们领地的,于是,它们都成群结队的向这里集结,并都呲牙咧嘴的对着汽车发出了嗷嗷的狂叫。
睡意正香的董支书被汽车的轰鸣和乱烘烘的狗叫声给惊醒了。
他连忙起身下床摸黑走到窗前,他在汽车两柱灯光的照射下,看到有一群人从汽车旁边正向他的大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