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雨把我跟陈少彤都说的不好意思了。
停了一会儿,我看了看陈少彤,就问陈天雨:“表叔,少彤的亲事定好了没有啊,如果没有定好的话,她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呢,你给我透个底儿,回头有合适的男孩子,我给她介绍一下。”
陈天雨看看女儿,对我说道:“她之前总想找一个吃商品粮,有工作的,介绍了几个都不合适。现在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男孩就可以,你就按照你的条件给她物色对象吧。”
陈少彤羞涩看着我,说道:“国勇哥,就依我爸的意思给我介绍吧……”
我们正高兴的聊着家常,郭建国过来了,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拿着那份调解协议对陈天雨说道:“表叔,你的山羊被盗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你就在这份调解协议上签字确认一下吧。”
我让陈少彤替她爸爸看看内容之后,陈天雨就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就跟陈天雨他们一家告辞,骑着自行车向小朱庄驶去。
我们经过40多分钟的骑行,天黑的时候来到了小朱庄。
郭建国凭着记忆很顺利的来到了小朱庄的米面加工房里。
米面加工房的加工员是个3、40岁的中年男人。
此时,他正满身灰尘的在给邻居打腊米、腊面。
那个时代农村的里米面加工房,每年到腊月的时候就是全年最忙的一个月份。每家农户就会扛着成千上百斤的稻子来打米,他们有卖米换钱过年的花的,有煮米饭掺粉碎的草料喂猪的等等……
每户打面的斤数也不少,一般的农户都会打个三二百斤的小麦过年蒸馍吃的。
看着三间土坯加工房里排满了粮食袋子,我们知道加工师傅也很忙,如果等他打完米再说事,打米机就是不停的打,打到天亮他也打不完。
于是,我跟建国就走到机器房里对他说,准备对他说,我们找他有个小事儿想问他一下。
皮带发出的“呱嗒……呱嗒……”节奏声响在灰尘弥漫的加工房里清脆悦耳。
满身灰尘的师傅见我们两个进来了,他正掂着一只空铁筒,换下另一只已经接满米的铁筒,然后倒进地上的一个米茓子里,看样子这是一家打米的大户。
他换好了打米筒就问我们过来有啥事。
我笑着对他说:“机器打米的噪音大,等会你忙完了再说吧。”
师傅点点头他看另一筒米又接满了,他又准备换筒去了……
那一打米斗的稻子打完后,师傅就扒下了闸刀,对我说:“走吧到家里坐坐,等会吃了晚饭我再来打米。”
随即,他就开始关灯锁门了。
当我们跟着他来到他门时,我觉得这个地方比较眼熟,我买猪娃儿时可能到他家里来过。
当我们走进他院子的时候,加工员的妻子一眼就认出我了,她高兴的说道:“是哪阵香风把余行夫在晚上给刮到我们这里来了,我再去炒两个菜让你们跟我当家的喝几盅。”
说实话一般的农户对行夫还是很讨好,甚至还有点巴结的,因行夫无论是称秤,还是给猪娃打价钱,直接关系到她们卖钱的多少,因此,大部分养猪的农户都有这样的心态。
见人家热情的要给我们炒菜,我连忙上前对她说:“大嫂,别忙和了,你们请吃饭吧,我们两个是吃了晚饭过来的,大哥也很忙,等会我们给大哥说几句话就回去了。”
说话之间,米面加工员大哥,已经洗漱完毕,我俩在电灯下一看都是老熟脸。
我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他却知道我就是余国勇行夫,还赞不绝口的夸我是个好人。
我们相互客气的寒暄了一阵后,我看屋子里除了我们四个大人外,有二三个小孩在屋里吃饭。
我就对他说道:“大哥,我们两个今天过来没啥事情,就是想问你一个小事。”说着,我看看那三个小孩。
大哥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把3个小孩喊到厨屋里面吃饭去了,随即他就关上了房门,小声的对我说道:“这是我老婆,嘴绝对的紧,余行夫,有啥事你就问吧。”
看着大哥和大嫂都是憨厚的老实人,我就对他们说:“我这个收废品的邻居,前几天不是在你这里买了一台旧柴油和一台旧打米机吗?今天上午有一个人找到他收购站去了,说他买的是赃物。还说是米面加工员偷卖的集体财产,说我这个邻居犯了销赃罪和窝藏罪,要到公安去告他。他说他就是你们的队长,我问他叫啥,他又不说,我们害怕他以后还来找邻居的麻烦。所以,我们今天过来想问问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队长,你的机器是不是偷着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