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当队长时,看谁不顺眼,或是想惩治哪个人了,他就派谁去打大粪。
没想到现在世事弄人,他竟成了被惩治的对象了。
那天,他担着一挑粪桶在跨一个地豁子时,脚下打滑,一下子从地埂上摔下去了,粪便水泼了他一身。
他气火攻心,又加上重重的摔了一跤,他就一病卧床不起了。
王新云曾请高明远给陈奉坤去治过病,高明远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奉坤,给他把把脉,又看看其他地方,发现他已气精殆尽,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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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眼前这个既是贵人,又是霸占他妻子的仇人,心里是感慨万分……
陈奉坤也觉得自己做了太多的亏心事了,他有气无力的对高明远说:“你给我配副药,扎一针,让我死快点吧。我就是担心我死后,我那一双痴傻的儿女,受人家的欺负,嘲笑……”
高明远说他:“你以为别人都像你的心眼那么坏吗?你呼风唤雨的时候欺男霸女,就没有想到会被报应吗,你的病我没有能力治了,让你老婆把你送到医院去治吧。”
陈奉坤的老婆把他拉到公社医院去治疗了一次,医生说医院治不了,要他转到新阳中心医院去治疗。
但她家里有一双不会做饭的傻儿女,离不开她,她又要上工挣工分,所以,她又把陈奉坤拉回家里听天由命了……
陈奉坤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了几个月后,在75年的6月初6病死了。
因为久病卧床,加上天气炎热,他没有咽气的时候身上就长满了蛆虫,死后,给他装棺的邻居都恶心的直吐……
大闫湾曾响当当的人物陈奉坤,竟以这样被蛆打的凄惨结局,走完了一生。
后来,陈奉坤的女儿嫁人后,因为智商痴傻,被丈夫和婆家嫌弃。生了一双儿女后,在一次放牛的时候,她把老水牛拴在手脖子上怕搞丢了,老水牛到塘里去卧泥,她没来得及解开牛绳,就被老水牛带到水塘里淹死了。
他的傻儿子跟邻居一起出去放牛,看到两个老牯子在抵头,别人都吓跑了,他却拿着棍子去打老水牛,想把两个正在抵头的老牯子给打开。
结果,那两头抵红眼的老牯子,扭头把他给抵死了。
失去了儿子和女儿,以及丈夫的王新云,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天郁郁寡欢,她在60多岁时得了一场急病,就离开了人世了……
我听妻子讲述陈奉坤和高明远的恩怨情仇,也深知6、70年代生产队长的权威。
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听大人们说过:我们生产队里有一个地主成份的农民,在1967年秋收的时候,那一年生产队里的黄豆欠收,打的少。生产队的社员都拿着布袋上稻场来分黄豆了,队长用手指着那个地主婆不说道:“今年黄豆打的少,没有你这个坏分子的份。”
那个地主站在那里看着人家分了一会儿黄豆后,他就拿着空布袋怏怏的回去了。
生产队里哪个社员如果跟队长吵架了,无论有理没理,队长就说他们不服从领导,破坏生产。轻者就扣工分,重的就是送到大队副业组里去罚劳役,干那些推油榨、摔砖坯子的重活。
干这些活不但没有工分,还得自己带粮食吃。
我爷爷看高明远救活了我的一命,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就跟队长陈奉坤商议想把高明远夫妻留在我们生产的队里,给社员剃头、治病。
陈奉坤看高明远的老婆吴艳梅长的漂亮,顿时就打上了她的主意,二话不说他就同意了,而且还给高明远很多的优惠条件。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见没有机会得到吴艳梅,他就把高明远和我爸爸,派到30多里地以外的地方去修铁路大桥。
陈奉坤如愿以偿的霸占到了吴艳梅之后,还把她给弄怀孕了……
高明远是个外来户,孤立无援,有点权势的男人,都想占他的老婆。
有一次,她的猪把猪圈门拱开了,跑到生产队的稻田里,卧泥滚倒了一片秧苗,正好被生产队的会计给逮住了。
会计说要罚她100斤大米。
她吓得脸色发白,会计看她吓成那个样子,就色眯眯的对她说:你如果顺从我了,我不仅不罚你粮食,还给你多算工分,多分粮食。
她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满足了会计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还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从此,她也在心里悟出了一个道理:如果遇到了难事,献上自己的身体就可以平安无事。
因此,这次高明远在村子的路上捡了一头老牯子在犁地,她见失主找上门来,害怕人家说他是偷牛的,她又想故伎重演,来勾引那个找牛的人。
于是,她在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故意把门帘拉一半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