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眠没忘自己的毁人设大计,挑眉道,“奴家出身贫寒,未登高雅之堂、未得高深学问,就这么庸俗不堪,张嘴闭嘴屎尿屁。”
白轻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只能在我面前说,别在外说。”
“如果我偏在外人面前说呢?”沈眠眠挑衅。
白轻舟认真地想了想,“那我就陪你一起说。”
这样即便是母亲骂下来,也可着他先骂。
沈眠眠若有所思,抿了抿唇,“放心吧,奴家要脸,那奴家就开始写了。”
说着,就准备开工。
白轻舟拿了沈眠眠练字的一页纸,走到桌对面,一边仔细端详纸上的字,一边随手研墨,之后拿笔蘸饱了墨汁,在纸上书写起来。
沈眠眠抬头一看,问道,“你在模仿我的字?”
“是啊。”
沈眠眠嘴角抽了抽,“我说,人家都是临摹名家作品,这样越写越好,你学我这歪瓜裂枣,是不想学好了?”
白轻舟未抬头,“那怎么办?看着你写九百九十九遍《大悲咒》,写到天荒地老?你不是怕被母亲发现吗?放心,我模仿能力极强,不会被发现。”
“不行!”沈眠眠放下笔,认真道,“罚我的就是罚我的,夫人是主子也是长辈,我要对她有敬畏之心!”
心中道——开什么玩笑?她好容易找到点打发时间的差事,怎么能让他抢了去?
而且若是姜茵锦来陷害她,找她麻烦、或者把她骗出去,她有足够理由不去。
如果没有这个借口,人家少夫人命令她干什么,她不去,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
不行,她说什么也得制止凤雏。
白轻舟惊愕地看去,却见少女国色天香的面庞上,满是虔诚和认真。
这种虔诚表情,令人心中的尊敬,油然而生。
他就知道,她并非自己说的那般庸俗不堪,她永远是清醒的、独特的,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
他……越来越仰慕她了。
白轻舟知道,用“仰慕”一词来形容男子对女子的心情,实在丢人,明明应该女子仰慕男子、崇拜男子。
但不知何时开始,对眠眠却产生了仰慕之情。
这种感情,并非初识时有,那时候并没有。
两人刚见面时,他能看出她对他的刻意勾引。
她很美,美到倾国倾城、祸国殃民,她的美甚至用不着拘泥于民间,凭着这张脸,便是入宫,都是可能的。
他朋友劝告他,万不要沾染这种美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后会麻烦不断。
起初他也不想碰,但女子却一直缠着他,说两人有缘,还说见到他第一面就有宿命感,她一生只认他一人。
于是,他便鬼使神差把她带回京城。
她给他讲很多新奇有趣的事物,还给他讲许多故事,他自诩博览群书,但依旧被她口中的故事所吸引。
不过真正说起“仰慕”,却好像是从那一夜开始。
那一夜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沈眠眠见少年绷紧着脸,心里尖叫——不会吧?凤雏不会又要跑去和夫人吵架吧?这哪是凤雏?明明是活爹!
怎么办呢?
怎么才能让凤雏既不抢她的活干,又有活可干?
沈眠眠起身,来到少年身旁。
想了想,一扭身子,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揽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顺便还狠狠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