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干爹生病了,情况怎么样?”
凌之枫从外面狂奔而来,看到站在走廊里的林幼安,连忙打探消息。
“枫弟。”林幼安见来人是凌之枫,便说道,“爹爹是昨晚不小心吹了凉风,一下子病倒了。杜叔已经来看过,现在正在喝药。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所以看着有点严重,不过你不用担心,爹爹很快就会好的。”
凌之枫听了总算没那么焦虑,本想直接进去探望,几番犹豫,还是忍不住道:“哎,哥么啊,你有空最好开解开解下阿澈吧,他估计又钻牛角尖了。”
“怎么说?”
“其实吧,你别看阿澈现在这么顾家,他没回家之前可比我现在还逍遥,你也知道,阿澈18岁之前是和我一同拜师学艺的,回家的机会屈指可数,但是吧,以前阿澈下山时,基本都不回家,而是到处跑,五年前阿澈不知跑去哪个角落消失了半年,没想到刚好那时干父外出跑商遇上劫匪导致身受重伤差点没救回来,干爹本来身体就比较差,看到干父重伤垂危,阿澈又没有消息,日夜身心煎熬,生生把身体拖垮了。
等阿澈收到消息回来,干父已经卧床不起,后来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阿澈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他能早点回来或许干父就不会死,干爹也不会累垮身子,所以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结,他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其实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到,也不能说是谁的错,看阿澈这样自责,我们也不好受。”
“这样……”林幼安若有所思,怪不得他说自己不是个好儿子。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事。
从旁观者的角度,的确不算是原澈的责任,但为人子,在家里遭逢巨变的时候没能陪在家人身边,是个人都会自责难受。
“那我先进去看看干爹。”
见林幼安把他的话听进去,凌之枫放下一半的心,既然他们劝解无用,哥么的话阿澈总会听进一点吧?
林幼安点头应声,看着凌之枫迅速飞奔进原爹的屋子,思绪翻飞。
他对医术这方面不了解,和爹爹相处时爹爹总是精神奕奕的充满活力,像个老小孩一样,从没想过他的身体差到这种程度,稍微生点病就会这么严重。
他只知道爹爹三不五时的就会喝点补药,爹爹的解释是上了年纪时不时补补对身体好,他看那补药的确有效便没深究。
林幼安懊恼自己关心得不够,爹爹对他这么好,他却没能及时发现爹爹的异样。
怪不得原澈平时对爹爹是千依百顺孝顺至极,基本爹爹的话他都会听,而且一有空就会待在家里,基本不外出。
他见过的那么多人类,只看过一个像原澈这样的爷儿,明明有那个条件资本呼朋唤友花天酒地,却修身束正恋家;明明有那个能力科考当官,明明有那个手腕富可敌国,但他却甘于平淡,不入朝堂,还将自己的生意控制在一定规模,不打眼,也不容易被欺。
他才知道还有这么段往事在,原澈这么做,恐怕除了本身不欲出头的性子外,更多的原因是想陪在爹爹身边弥补缺憾,也不想弄那么多事出来劳累爹爹的心神吧……
原爹喝了药之后,精力还是不济,但还有力气说话,虽说声音有点虚弱。
“等下你和安儿说说,爹爹不让他在这里是为了他好,爹爹不是对他有意见。”一般公爹生病,作为儿夫郎理应留下侍疾,彰显贤良淑德,但是安儿本身身子就弱,万一也累倒了,心疼的还是他和儿子。
“嗯,他会理解的,安安是您亲自挑的儿夫郎,您了解他的性子不是吗?”原澈伸手掖了掖被子。
“对对!”原爹不住的点头,“安儿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对爹爹可好可孝顺了。”这可是他选的儿夫郎,怎么可能不是好的?
“怎么样?爹爹的眼光不错吧?”
“是是,爹爹的眼光最好了。”原澈附和。
原爹正要得意,却忍不住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