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星被虞衡司的人带到了会客厅,等了许久,司空震才姗姗来迟。
“可是等候已久?”司空震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
弈星恭敬地回答道:“才到片刻,在心中默了几遍棋局,更不觉时间的流逝。”
司空震微微点头,继续问道:“久闻小友有长安国手的美名,今日邀我见面,想来也不为教授弈理。说吧,所为何事?”
弈星依旧恭敬道:“昨日星漫步于长安,目之所及皆是大人建造的宝相花台。星不才,翻遍师父遗留的卷宗,终于发现四处关窍。”
“以几处宝相花台构成阵法,便可抽取全城机关之力,重现风暴军。”
弈星一口道破了司空震的谋划,司空震也没有恼怒,反而鼓掌笑道:“精彩,听闻国手弈星精于棋术但为人木讷。今日一观,却不想口才更是了得。”
司空震说着,突然语气一变,充满了寒意:“不过小友,你久居棋盘内,却不知,随意道破他人所图。。。。。可要付出代价的!”
弈星没有被司空震的语气吓到,反而抬头直视他,微笑道:“我自知大人所谋,便是以那翻云覆雨的大手,护众生于风雨中。”
“星愿在盛会当日,以棋局之力护住那四处关窍,保大人所谋万无一失。”
“待大业已成,更会双手奉上万象天工的秘密,届时整个长安城就是您的武器。”
司空震终于提起了兴趣:“哦?你早已把我算计入局?”
弈星保持着微笑,拱手回答:“大人何出此言,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司空震颇为好奇地问道:“那我若不允呢?”ωWW。
弈星没有慌乱,只是面上微笑收敛起来,严肃道:“星不敢僭越,不过方才出门之时,不小心将记录机关核的卷宗遗落在怀远坊内,若星晚些出现,卷宗恐怕早已流落异人之手。”
“云中、海都,皆觊觎长安的机关之力,会将卷宗用在何处。。。。。我甚是担忧啊!”
司空震眼睛一眯,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既得操纵雷霆之力,何必在意鼠辈筹谋。说,你到底所求何物?”
弈星没有被司空震的气势影响,面色如常道:“权力,力量,还有血脉的保证。”
说完,弈星摊开双手:“尧天是皇城下的鼠辈,因利益聚集,也可因利益散去,鼠辈的头领叛离,这拼凑的家早晚要散去。”
“星知道自己和大人的血脉联系,若不是这个由头,想必大人也不会接见我这个小辈。我信血脉,更信强者,司空大人可以给我更多。”
弈星的来历虽然神秘,但在这等大人物面前,也不过是摆在桌面上的一封卷宗罢了。
司空震双手抱胸,随意的问道:“罢了,那你说说,当日你我应该如何配合?”
弈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长安地图:“万国盛会当日,长安城内机关之力到达顶峰,司空大人欲以多座花塔吸取机关能量,传送至宝相天枢,而我可以用棋局之力隔绝花塔,防止宵小破坏。”
“待天枢充能完成,便可为风暴军队注入机关核,届时整个大陆,便可见证雷霆之军的重现。”
司空震闻言,大笑道:“哈,有意思。我可以把除了宝相天枢外的四座花塔的位置告诉你,与你游戏一场又如何!”
弈星心里一惊,他明白司空震已经看破他来的目的了,但正如钟飞所说,他甚至在期待长安有人能破坏他的计划,向他证明长安有着守护自己的力量。
弈星回到尧天小院,收拾好东西后,趁着没人悄悄离开了。
直到几天后,弈星走出虞衡司,就见到公孙离迎面跑来:“阿星!我们找了你许久,你怎么到了虞衡司地界。。。。他们强迫你了吗?可有伤着?”
弈星平静的回答道:“没人强迫我,我是自愿来的。”
公孙离闻言有些惊怒:“你?!”
弈星依旧是那么平静:“阿离,起风了,人心也要变了。”
公孙离一愣,随后更加愤怒了,质问道:“为什么要背叛?司空震给了你什么?”
“权力、富贵还有血亲的扶持,这些都是你们给不了的东西,”弈星挥了挥衣袖,没有丝毫留恋的说道:“尧天。。。。不过是几个不相干的可怜虫抱团取暖罢了。”
“你还记得师父离开前留下的的那句话吗?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权力更迭,师父可随时弃尧天而去,我的来去亦可自在随心。”
阿离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我知道首领的不辞而别对你伤害最大,我和玉环姐姐还有阿虎也都暗自担心,但我们一直坚信,只要握紧彼此的双手,也就不惧怕什么风雨。”
“没想到先松开手的,竟然是你!”阿离的眼中写满了失望。
弈星没有丝毫留恋,说道:“不必多说了,阿离。你们赠与我的东西,我已经悉数留下,除了离开前裴擒虎给的几个包子,下了肚没了影,我们互不相欠。”
“也罢,那阿离就祝你,锦衣荣华,一帆风顺!”阿离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弈星看着阿离离开的背影,内心有些愧疚,他知道虽然司空震明白他是来卧底打探情报的,但还是要把必要的戏份做足。
“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