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余琛。
余琛也看着他,声音沙哑:“我问,你答。”
朱俢听罢,眼珠子一转。
——这模样余琛再清楚不过了,先前肖子华编谎话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他也不急,取出那问心镜,对着朱俢,映照出他惨白的面容。
“那天在天桥集市,舞龙会上,你拐了一个小姑娘?”
“是,我假装问路,郑九把人抱走。”
“郑九是谁?”
“那个胸膛塌了的。”朱俢指了指余琛身后的尸首。
而情不自禁地如实回答了这些问题后,朱俢脸上,惊恐之色浮现!
因为他发现,在这面诡异铜镜的照耀下,他一个人完全没法控制他的语言。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妖术……你这是妖术……”他瞪着余琛,开口道。
后者没理会他,继续问,“这酒庄到底是做什么的?”
“酒庄,就是酒庄,表面酿酒,背地里卖鱼。”
“鱼是啥?”
“孩子,女人。”
“从哪儿来?”
“大多是周边乡镇孤儿寡母,一部分是父母拮据卖来,少数是去街上拐来。”
“卖去哪儿?”
“州府。俊俏的卖去州府大人物家里,他们那些老爷好多就喜欢这口;平常点儿的,卖去为奴为婢;卖相不好的,卖去乞丐帮,打断了四肢出来乞讨。”
“他们不哭不闹?”
“哭就打,闹也打,打两次就老实了。”
“孩子体弱,不怕出了人命?”
“死了挖个坑埋了,只是好品相的鱼不能死,否则六爷怪罪。”
“……”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尽数说来。
一问一答,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余琛才知晓了这米铺老头儿的孙女儿失踪背后隐藏着怎样一条见不得人的灰色产业。
同时,这也是黑水帮操持的业务之一——拐卖人口。
整个酒庄,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朱俢等人在渭水以及周边乡镇,或买或偷,捉来年纪从三岁到十二岁不等的孩童,还有一些孤苦无依的女人,将他们带到这酒庄地下周转。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黑水帮的马车前来酒庄,表面上是运送酒水,实际上就是将这些孩子和女人送到州府城去,根据这些孩子女人的“品相”,卖去不同的地方。
运气好点儿的,被卖到达官贵人家里为奴为婢,虽生活辛苦,但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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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部分运气不好的,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的,卖给青楼调教的,卖给各种黑厂煤窑的,卖给乞丐主的,可能都活不过半年就被还折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