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两副安神药。”
林大夫吩咐道。
邹碧婵忽然有些想笑。
骆犇,三个牛啊,咦,那不就是阿牛哥!
两副药整齐地码放在药柜上,骆犇站在柜子里,与人群隔绝着,他目光淡漠,身姿坚毅挺拔。
邹碧婵一眼望去,好似看见了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的松柏树,宁静淡雅,沉寂二十多年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钱……”
骆犇宽大的手掌按在药上,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着她,邹碧婵娇嫩的脸蛋透着微红,她急忙应了一声。
“哦,给你。”
二十文不多不少。
骆犇看着躺在白嫩手心上的铜钱,噎了一下,眼神忽明忽暗。
直到邹碧婵提药转身离开,周围传来异样打量的眼神,他惊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匆忙低下头。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猛的捏紧左手。
邹碧婵你耍我吧,装失忆!
欠债不还!
二娃状态平稳下来,药也拿了,邹婆子便不肯待在医馆,面色神神叨叨,抱起娃娃就走。
邹碧婵叫了几声也没见停下脚步,只好手里提着药与林大夫道过谢,而后追上去。
林大夫笑眯眯的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又看向骆犇。
这傻孩子正低着头不看人,方才真是少有的失态。
他摇摇头,小骆喜欢上这青石巷一支花,以后啊,有得麻烦了。只他知道的,马四家附近的冯宝根,一个无赖也盯上那块肉,就是不知道冯寡妇劲够不够使,能不能满足她宝贝儿子的心愿。www。
接下来的青石巷一定会更加热闹,看来得多备些跌打损伤药材了。
回到家中时,邹老头已经带着大娃在灶房里忙活了。
大娃蹲在地上,手边放着柴火,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沦落为烧火小子。
“爹,大娃。”
邹婆子闷不吭声往进屋去,邹碧婵见自家的烟囱在冒烟,提着药进厨房过来和邹老头说一声。
邹老头捣鼓锅里的菜,“娃娃怎么样,一切都好吧,你娘又是干啥去?”
一来就是夺命三连问,邹碧婵把药放在桌子上。m。
“还好,大夫说了没什么大事,娘放心不下,抱着二娃去了屋里。爹,这是拿回来的安神药,娘说给几个娃娃喝个一两回。”
“哦。”听到没事邹老头的心算是落下了,抽空回道。
邹碧婵看到蹲在地上,裤子蹭得脏兮兮的大娃,过去想要把他换下来,摸上他手里的柴火。
不等她开口,大娃先表态,“娘,三娃一个人在院子里你陪他去,我是大孩,我要给外公帮忙。”
“好娃娃,不愧是我家的大孙子。”邹老头笑道。
邹碧婵对着三个娃娃都很陌生,听到大娃的话,也不急着拉进关系,摸摸他的头答应下来,“好,我去陪三娃,你弄好了就出来玩。”
“嗯。”
出去,院子里没人看管的三娃,一如既往地趴在地上吃土,啃得满嘴泥巴,几根杂草沾在圆乎乎的脑袋上。
看见香香软软的娘,三娃手脚并用地朝她爬过来,脏手马上弄脏了刚穿的新衣服。
邹碧婵见水缸旁边的挂着湿毛巾,随即娃娃抓过来,帮他擦擦小手,擦擦鼻尖,擦擦小嘴,一通忙碌后,崭新的三娃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