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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俊道:“袁氏的事,相爷和夫人都已经知晓了。相爷让我问公子,既然公子的师父已经不在山上了,公子还……公子打算何时回?”
他这话到嘴边,还是及时岔了个话头,说得委婉了许多。
相爷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在京领了夫人的包裹以后,临出发时,相爷对他道了一句:“到了地方见到了人,就问问他,他师父都下山了,他还留在山上做什么,打算在那养老吗?”
只是要他向公子传原话,他是不敢的。
嘉俊又道:“相爷虽然嘴上不明说,但还是希望公子能早日归家的。”
苏如意道:“夫人可有话让你捎带?”
嘉俊道:“夫人说,让你别听相爷的,一切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苏如意道:“他们是不是又为此打了一架?”
嘉俊挠挠头,道:“还是公子了解夫人和相爷。”
主要是苏如意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是个什么画面。
嘉俊还道:“打完后,相爷就改口了,原话是‘让他听他娘的’。”
当然,他省去了细节,相爷那句话是一边揉着下巴淤青一边说的。
只不过不需他多加赘述,苏如意清楚得很。
苏如意只点点头,嘉俊有些不解,亦问:“属下不明白,袁家主已下山,为何公子还不离去呢?”
苏如意道:“师恩难报,唯有尽力替她守着这个地方。”
嘉俊道:“为什么要守着这个地方?”
苏如意拨了拨炉里的柴火,一时没说话,嘉俊便又道:“是属下多言了。”
嘉俊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过了一会儿,不想苏如意却道:“虽都是袁氏的地方,可那药阁,是师父毕生心血,怎能不守。”
嘉俊恍然,道:“想必夫人是明白的,所以才让我带那话给公子。”
嘉俊把东西和话带到,心知苏如意暂时不会跟他回京了,便没多耽搁,动身返程了。
后来山门里就是状况不断,为了减少门中开销,家主首先从缩减弟子们的用度开始,每季的弟子服冠少发或者不发,就连膳堂里提供的膳食也比以往少了许多样式。
弟子们的用度削减又不是一视同仁的,外姓弟子削减得最为厉害,氏族弟子之间也会有等级标准的差异,明显与家主一脉室的弟子们的用度削减得最少或者没削减,与之前差异不大,这也引起了其他氏族弟子们的不满。
有些门中年轻的小弟子,到了过冬的时候甚至没有足够的冬衣,才真真是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