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拿着毛巾擦了半天。
毛巾下的脸一动未动。
吓人啊,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悄悄看了看,那张帅脸上依旧满是油污。
顾不得了,再洗不干净她就要被嘎了。
苏浅浅大力将叶凌天拽起,一把薅到已经备好的金质洗手盆前。
拿起宫廷特制的香皂,蘸水,在手里猛搓。
搓出了肥皂泡泡之后,“闭眼!”
苏浅浅麻利地命令。
然后,就对着叶凌天的油脸一阵搓磨。
直到他脸上的油污全部被肥皂溶解,苏浅浅按着叶凌天的头,在水盆里一通清洗。
像洗一根大胖萝卜。
洗完,苏浅浅又取了旁边的干净毛巾,把他脸上的水渍擦干。
嗯,她仔细端详一番。
不错,这脸完好如初。
甚至比沾油污之前,还白净些。
只是,叶凌天脸上,此时像是结了霜,冰寒至极。
“故意的?”
他星眸微启,脸色阴沉地问向苏浅浅。
“皇,皇上,”苏浅浅说话磕磕巴巴,“奴才要说不是故意的,您,您能相信吗?”
“相信,”叶凌天沉着脸点头,“朕就知道,你对朕非常忠心,是王福满没有教导好你,一会儿,朕要赐他五十大板。”
好嘛,板子又要打到王福满身上。
苏浅浅心惊,王总管那个小身子骨,再挨上几板子,老命要交代了。
“皇上,是奴才学艺不精,”苏浅浅忙诚恳认错,“恳请皇上饶过王总管,奴才愿意将功折罪……”
“一天都在将功折罪,”叶凌天抬手捏起苏浅浅的下巴,眉眼愠怒,“你的功呢?全在嘴上?”
“不,不,奴,奴才,”苏浅浅被他的大手捏的嘴巴变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愿意为皇上做任何事情,万,万死不辞……”
皇后月黎在饭桌上看着俩人。
第一次见皇上和一个太监说那么多废话。
皇上平日惜字如金。
别说太监了,就是太后面前,也向来如此。
皇上对太监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拖出去,杖责……”
太监们要给皇上喂饭,是总管王福满一贯以来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