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慢慢近前,隔着桌子,笑意冉冉:“我爹是将芜,我娘姓田,田园将芜胡不归——”
她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整个屋内的人却没一个人敢笑。
唯有福王好似咂摸过味,淡淡笑了下:“名字起得很有趣,我记住了。”
胡不归扛着剑,反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福王一怔,“阿炎。”
女子点了点头,也并不追问他姓什么。
“你求我么?”
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眼睛紧紧盯着南宫炎,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脑海里则在琢磨着,若是他求情了,自己会不会心软。
南宫炎再次出乎她意料,缓缓摇了摇头:“不必。”
女子抱着剑,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不给他们求情,今天可一个活口都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她话音落地,心存侥幸的人连连朝着福王叩头:“主子,求求您了,救救属下,属下知错了……”
福王闭上了眼,不为所动。
女子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只听兵刃出鞘声起,又是几个人头落地。
她眼也不眨,下巴被溅到了鲜血,使得她整个人都妖艳诡异。
她隔着桌子俯下身,人逼近前,再次问道:“真的不试试?”
“没用。”南宫炎公鸭嗓轻咳了下:“求了也无用的事,又何必开口。”
“你就不好奇我会如何对你?”
“或许……会留个全尸?”
“你不怕死?”
“怕,但是——”南宫炎低头垂下眼帘,自嘲一笑:“怕也没有用,我的命,从来不在我自己的手中。”
说着,手缓缓揣到了袖子里。
胡不归被他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笑了。
她饶过了桌子,不顾成林的阻拦,再次逼近他的面前,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南宫炎浑身犹如雪一般的白,五官长得也很好看。
胡不归手指触碰到他的下巴之时,心莫名地痒了起来。
“你们男人不是很喜欢调戏女子么?”她嘴角勾起,手指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反复来回缓缓地摸索着。
他的喉结凸出,咽下了一口口水。
胡不归见他这样,仍旧眼神淡定没有丝毫的求饶意味,一个狠心,弯腰近前,伸出小舌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不出意外,他整个人哆嗦了下。
福王脸色惨白,袖中的双手紧握着,牙关紧咬。
“一个丑八怪,一个病秧子,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跟了我吧,许你荣华富贵——”胡不归闻着他的气息,拍了拍他的脸颊。
福王终于掀开了眼皮,他定定地望着胡不归,浑身发抖却是气的!
他再不济,也是天潢贵胄,也是皇子,如今却要被一个乳臭未干的白莲逆党许以荣华富贵?
他终于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他的眉目中有淡淡的川字纹,想来生活不顺,经常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