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选驸马了。
几乎瞬息间所有思绪就已经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
平叛过后朝堂上势力模糊,皇上急于重建秩序,世族急于趁乱上位。
世族公子不是每一位都立志登高入仕,贺子石在贺家便是不抢他大哥风头的那位闲散公子。用这样的公子哥换取一份皇家信任,一步登高成皇亲国戚,是绝对稳赚不赔的买卖。
白卿淮强打着精神,带着些许希冀:“可有听说是哪位公主?”
李泱瞧着白卿淮的面色有些犹豫,却又无法隐瞒,只得隐晦委婉些:“未听说是哪位公主,不过程家往宫中递了程t二公子和程三公子两位的画像。”
白卿淮半晌未发一言。
李泱有些不安,他看着自家将军的神色晦暗不明,人依然无比冷静,反而有些担忧。
他宁愿少将军激动些,找到公主殿下问个明白。
大家世族最重脸面,断然不会在明面上出现两个兄弟同时属意一位姑娘的情况。程家递了两位公子的画像,必定是分别属意两位公主。
算盘打得可真是啪啪响,李泱心里暗骂。
白卿淮心如死灰。他一早就预料到皇上会有这般动作,甚至是更早,南北两境战事前他就有想到过。
可是他以为他还有些时间。
皇上许是被大殿上何甘平的话震慑到,开始怕了。他急着把忠于朝廷的臣子绑在一条船上。
得做点什么才行。
“殿下,禁军处李副将求见。”随着水三的通报,叶鸢下意识地看向镇纸下面已经折迭过的薄薄的信笺,心中咯噔一下。
前一日便觉得忘了些什么。
叶鸢在宫中时摸了白卿淮的脉象。内力枯竭得如同从未拥有过一般。
叶鸢心中气恼白卿淮不爱惜自己,却又不忍心说些什么苛责白卿淮,索性借着平叛冷静冷静。
白明酌在呢,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可这公务是永远办不完的。平叛后有太多的事要去想去做,城主府少了主事官,一应大事小情便都落在了叶鸢头上。
叶鸢心中惦念着白卿淮,即使水三每日都能够向她报一声平安,叶鸢也想抽身去看看他。
可是太忙了。
叶鸢每日能睡两个时辰都已是不易。
叶鸢也觉出抽身无望来,第三日便写了封满是惦念的信笺。信笺随短,可字里行间具是关切的情意。
只是还未等叶鸢交代水三,便又被临时的公务缠住。这信笺便在这镇纸下,静静地躺了五日。
叶鸢叹了口气,心里觉出几分难过来。她是生气,见了白卿淮的伤处只想转回身去再把那人揍上一顿,她气白卿淮不爱惜自己,拼了全身的力气换自己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