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大惊,有什么深仇大恨弄到要烧房子的地步?万一烧着隔壁怎么办?而且听这骂声,离我家很近啊。
喊出要烧房子后,那骂声就消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准备浇房子之类的东西。
我再也淡定不了,马上跳下床,换好衣服跑出院子。我朝爷爷的房间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难道爷爷昨天在大伯家吃完饭后,还住夜了?大伯母不反对他在那住了吗?
唉,那些事我暂时没时间去想,大步穿过正厅来到大门处。
我拉开大门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手里正提来一罐液体朝我们小店斜对面的邻居家走过去。
那罐液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烧房子用的汽油?
我忧心忡忡地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小动作。
只见他放下那罐液体,又开始对着邻居家踹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表情很是凶狠。
看他那个样子,就像里面住着杀了他全家的大仇人,一旦仇人出现,他会马上扑上去撕了他。
附近又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老大婶和老大叔,也有几个年轻人。
这些人我都认识。
在爷爷小店里住久了,我发现大部分邻居都挺和善的。大家见面会打招呼,也会偶尔串串门子聊聊家长,邻里之间相处得很是融洽。
但是,这家新搬过来的邻居,却很是另类。除了那个惠美玉还算热情,逢人就笑倒是很好相与,不过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跟我一样的心理,都不太愿意跟她来往。
而惠美玉的丈夫,更是一天到晚一张扑克脸,跟他打招呼也是当没听到,非常冷漠。
感觉他们夫妻俩的性格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小伙子又骂了一会,耐心好像用光了。他突然提起那罐液体,拧开盖子就邻居的大门泼过去。
一股汽油味顿时冲天,把围观看热闹的大叔跟大婶们吓了一跳,纷纷退后了几步。
几个大叔慌忙地劝道:“哎呀,小伙子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嘛,放火可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啊。”
可是小伙子全当没听到,他泼完汽油后掏出打火机,“叭哒”地一下打着了火机。
他大声说:“姓汪的,我最后再说一次,三秒钟之内你再不开门,我马上放火了。”
所有围观看热闹的大叔大婶们都不再淡定,大家纷纷开口劝说,让他别害人的事。可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小伙子,都怕引火烧身。
小伙子开始数了:“一,二……”
我回过神来,立即拿出手机报了警。
就在这时,邻居紧紧关着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吱呀”一声,惠美玉的丈夫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小伙子收回火机,怒气冲天地说:“姓汪的你终于肯开门了?你快说,你们把我老婆和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新邻居搬过来已经将近十天,我偶尔听隔壁家的大妈们聊天,已经知道这位新邻居叫汪迎江,好像是个妇产科医生。他不是本地人,原本在F市第一人民医院当主任。前段时间被江城妇幼保键所重聘挖走,所以才和妻子一同搬到这里来住。
看这情形,该不会是汪医生把小伙子的家人治死了,还一尸两命,而医院没处理好事件,所以小伙子闹上家门来了?
向来医患纷争最是难缠,谁对谁错,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面对小伙子冲天的怒火,汪医生却显得彬彬有礼,语气不愠不火,很平静地说:“唐中仁,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我早已经明白地告诉过你,王少梅的事我完全不知情。这件事医院和警方都已经调查过,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请到警局去了解。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跟我的家人。”
名叫唐中仁的小伙子闻言眼睛都瞪大了,瞪得跟牛似的那么大。
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汪迎江说:“你在撒谎。我的老婆那天去你们医院产检,进去就没出来过。肯定是你把她藏到哪去了,你为什么要抓走我的老婆?”说到后面,他开始软着语气哀求:“我求求你了汪医生,把我老婆还给我吧。”
“简直莫明其妙!”汪迎江终于也有点生气,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你的妻子大着肚子来医院做产检,你身为她的丈夫却不陪她一同前来。她现在失踪了,你怎么好意思怪到我们医生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