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拿出伞来送她。
我们走到门口外面,不到两分钟,白先生的车居然就到了。
我咋舌,随传随到的速度,跟九越灵都有得拼。
“曼天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等我把那个可恶的混蛋抓到,非拧了他的脖子不可。”
谭晓悦说完,很快坐进了车里。
车尾扬起水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于是,我没能问到白先生的来头。
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到第四天凌晨才停。
一大早我就醒了,打算去菜市场买些菜食回来。打开大门,发现店门前积了无数大大小小,深浅不明的水洼。
已经有个别邻居出来活动了,全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这些水洼,看起来走得很艰难。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还好我们住的这个地段位置高,如果是地段位置太低,积水估计得漫进屋里面去。
正低头避开一个大水洼,迎面走过来两个比较熟悉的邻居。她们正有说有笑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我礼貌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这两位邻居的脸上都扬着兴奋的古怪表情。
她们回应了我的招呼后,开始发挥喋喋不休的本事,直叹今年这场稀罕的大雨,居然能下这么久。
我应了声:“对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下得这么久的大雨。”
邻居见我回应她,突然拉着我,拿眼角扫了扫爷爷小店斜对面的大门,意味深长地示意我看过去。
我疑惑地朝那个紧闭的大门看了好几眼。
邻居神秘兮兮地说:“这雨下得,估计不少人都被雨困在家好几天。今天雨刚停,我老伴大清早就起来散步了。你猜猜他看到了什么?”
我在爷爷这里住了将近两个月,发现附近的这一片楼房,住的大多是些老年人。不但没几个年轻人,连孩童都很少能见到。
这些大叔跟大婶,几乎全是一些退休在家,或者失去工作能力的老人。他们的儿女少在身边陪伴,岁月很寂寞。
所以一遇到要丁点儿大的事,都恨不得当成天要塌的夸张事来说。
我很应景地挑高眉毛,好奇地问:“他看到什么了?”
邻居大婶故作神秘又夸张地说:“看到黑鸟了。好大一群黑鸟,在那房顶上飞来飞去的,怪吓人的。”
我记得他们说过,黑鸟就是乌鸦。但我为了确认,所以认真地问:“什么黑鸟?”
“就是那种呱呱乱叫吃死人肉的乌鸦,看到会走背运的乌鸦。”邻居大婶略显嫌弃地又朝那扇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继续说,“老伴让我煮了黄茅水泡澡,到这会儿,估计还在家里泡着呢。”
我心里有点发凉。
下雨的这些天,新邻居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由于唐中仁说过的话,我一直潜意识地相信他的老婆真的被关在汪医生家里。邻居大婶说的那些乌鸦,让我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
下午的时候,我走到惠美玉的家门口,来回转了好几圈。很想进去看看。但因为和惠美玉没什么交情,实在不好直接敲门。
突然,大门打开了。
惠美玉站在里面意外地看着我,“曼小姐?怎么会是你?”
“哦。”我挤出笑容,勉强地说:“你新搬来我们这里,我一直想去你家坐坐的,但一直没有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