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带着萧染离开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满室的安静。
陈婧像是习惯了这种场合该如何处理,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了,她自己也离开了客厅,站在玄关处像个隐形人一样的站着。
江鹤清的目光落在江鹤眠的身上,自萧染被商酌言带走之后他还没有变过姿势,站在那里看着那一片狼藉也不知在想什么,江鹤清没有打扰他,静静地陪着,直到江鹤眠将手中的刀当做棍子一样的猛地一遍遍地砸向酒柜,砸向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江鹤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是的,他对江鹤眠的反应没有任何的不满,他能发泄出来总比他憋闷在心里强。
陈婧像是不知道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一样一动不动,江鹤清也依然安坐在那里,只是视线一直跟随着江鹤眠,像是担心他一个不留神而伤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很久,因为整栋别墅的一楼已经乱糟糟的不能看了,但好像也没有很久,因为江鹤眠的破坏力实在惊人。等触目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再也没有任他发泄的物品,江鹤眠才喘着粗气冷静下来。
他红着眼睛看向江鹤清,说:“哥,我不服。”
江鹤清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静默几秒后对江鹤眠缓缓伸出手,唤他:“过来。”
江鹤眠一开始没动,但也仅仅是过了没一会儿他就扔下了手中的刀朝着江鹤清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整个房间都乱得不能看,唯独江鹤清这边还算是一片净土。
你看,疯子也能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保持一缕清明,哪怕疯到极致也舍不得伤害,江鹤眠会伤害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但唯独不会伤害江鹤清。
即便他再疯。
江鹤清瞧着他的模样,叹出一口气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服,你生气,你恨不得将他们两个再抓回来好好的教训一顿,我保证你可以,但不是现在。”
江鹤眠一点也不怀疑江鹤清说的‘你可以’,因为他的哥哥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受制于人的人,商酌言给予他的这份耻辱,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可能比自己还要在意和愤恨。
他只是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情绪很好地隐藏起来,而并非没有。可江鹤眠觉得自己似乎也等不了太久的时间,他太想将商酌言那个人的皮扒下来了。
连皮带肉的那一种。
“什么时候?”江鹤眠不是很满意地说了句:“我觉得忍不了。”
“忍不了就再去找个新的玩具。”江鹤清抓抓他的头发:“你在萧染这个人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精力,也该试着让自己看看别的了。”
江鹤眠因为江鹤清的这句话蹙起了眉,整个人由里到外的都显现出一种抗拒和不认可。理智告诉他江鹤清说的是对的,是在为自己好,但情感上却不接受。
一旦想到萧染这个人不再属于自己,有新的玩具来替代她,江鹤眠就不舒服。
是他从未遇见过这么好玩这么野性难训的玩具,还是别的什么,江鹤眠不知道,但他确实对萧染还很有兴趣,很有很有。
江鹤清自然也瞧出了他的状态,微微蹙眉:“小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那样的女人成为你的另一半的,玩玩就算了。”
江鹤眠看向他,几秒后到底是没有违背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