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注视着头顶上,低矮而又全然陌生的天花板,殷漓知道自己这是又被换了住处。
转动着目光,朝着房间四周看了看。
房间里并不大,除了她躺在上面的这张牀,哦,不对,应该叫做炕,以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家具。
自己躺的是炕上,不是牀上,这是殷漓醒来后发现的。
后背接触的牀面有些硬,但是很暖和,显然是被加了温。
这样可以加温的牀,殷漓在学校上学的时候,曾经跟着杨洋他们一起去过一家东北人开的餐馆,在那里,她见过这样可以加温的牀。
当时,杨洋告诉她,这叫炕。
“小姐,你醒了。”
殷漓正在打量着房间,忽然房门打开,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见殷漓醒了,她立刻转身又走出了房间。稍稍过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又走了进来。
看到殷漓闪动着黑亮的眼睛,在不住地打量自己,中年妇女在将手中托盘放在炕上,随后,站直身体,脸上带着非常标准化的礼仪微笑,谦逊地对殷漓自我介绍到:
“小姐,你好。我姓林,是闵先生吩咐我过来专门伺候小姐的。以后,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尽管对我说,要是不嫌弃,以后,小姐可以直接叫我林姐。”
“林姐”
殷漓淡淡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说话。
因为她知道,林姐肯定与之前那个容嫂一样,也是那个男人派来监视她的。
在残忍的真相揭开之前,殷漓始终想不明白,容嫂为什么会因为她泡澡,那个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向那个男人汇报告状,而那个男人也真的就立刻打电话过来威胁、吓唬她。
现在,这一切她都明白了。
因为,容嫂是那个男人他们一伙的,是受了那个男人的指派,在他不在的那段日子,负责监视她。目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确保无虞。
为了得到脐带血,他们当时把那个孩子看得很重的,可是…
他们太残忍了,竟然不愿意等到那个孩子足月生下来。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提前动手
殷漓并不相信那个男人口中所说,什么他的恩人,呵呵,应该是他的爱人吧,病得很重这样的鬼话。
她知道,那个男人之所以不肯让那个孩子生下来,是因为怕留下累赘。
因为那个孩子一旦足月生下来,他将要承担作为父亲的法律义务。
如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就要从腰包中掏出一定的抚养费…
可是,那个男人这两种情况都不想让它发生,所以,便选择了这样一个干净利落的办法…
殷漓深深吸了口气,使劲儿眨了下眼睛,把溢满眼眶的泪水硬逼了回去。
她不哭,不会让自己从此消沉下去,整天活在哀戚戚的痛苦之中,让这些残忍,没有人姓地恶魔们看她的笑话。
把她当做砧板上的肉,任意剁。
至于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尽心了,也尽力了,但是,她实在无力保护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