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朗坤看向霍刑,只见他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样子,好像事不关己。
朗坤重新将视线投向杨兴,挑眉,“我的情敌?谁有资格?”
杨兴:“”朗坤那红果果威胁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啦,绝对是跟着老大学坏了啊啊啊!原来那个天真善良(?)懵懂可爱(?)的朗坤去哪了!?
很可惜,朗坤同学从来都只是扮猪吃老虎,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过的人,不可能永远天真善良,就好像杨兴自己,也是一样的。
“好了,情敌的问题以后再说,现在你们是不是该向我介绍一下岳贞,似乎你们和他不是一般的熟。”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知己知彼是朗坤的行事风格,至今为止唯一让他尝过挫败滋味的,就只有山茶花杀人案里的霍刑了。
“岳贞是天字组的人。”霍刑收敛起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从手机里调出岳贞的照片递给朗坤,“不过他一直不太合群,大多数时候不在组内出现。”
“这个人他是魔族?”看着霍刑手机里岳贞的照片,朗坤感觉有点不是滋味,“他很漂亮。”尤其是眼角的那颗泪痣,充满韵味,原本就带着三分桃花七分情意的眼神,在泪痣的衬托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呵”霍刑冷笑一声,“虚有其表。”
霍刑很少会说出这种否定一个人的话,朗坤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只见霍刑的表情有些扭曲,仿佛夹杂着无穷无尽的恨,恨意让他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失衡。
朗坤默不作声地将手机里岳贞的照片删除,然后才将手机还给霍刑,“根据石京的描述,你们推断出为陕博带来麻烦,造成魔气不正常外溢的人是岳贞,可是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同样是天字组的人,魔族对凡人造成困扰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处罚。”
“他知道,可是有的人偏偏喜欢以身试法,又有什么办法?”杨兴不屑道:“照我看,准是你这个正宫回来以后,他怕老大对他不理不睬,所以要搞点事情来吸引老大的注意力其实要我说的话,就算你不回来,老大也是不会多看他一眼的,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敢和你叫板,简直呵呵。”
杨兴的话信息量太大,朗坤聪明地没有提出质疑,却默默把这段话放在心里咀嚼。
“杨兴,打电话给老万。”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霍刑开口,“问问他岳贞的行踪。”
杨兴领命,立刻给万里江去了电话,半晌回来告诉两人,岳贞最近一直在总部地下室待着,“老大,似乎他上次被你伤的挺重,一直在养伤呢,万主任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没见他离开过。”
“他上次被我打伤是什么时候?”霍刑问。
“他一年要被你打伤十七八次,我哪记得住那么多”嘴上抱怨着,杨兴还是试着回忆了一下,毕竟比起以往的小伤,这次岳贞差点就要被霍刑弄死,动静太大,作为同僚的他们就算不喜欢岳贞,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的状况。
半晌,杨兴报了个大致时间,朗坤一听,那可不就是霍医生在s市的那段时间吗?一瞬间,许多事情同时涌向朗坤的大脑,那些信息在他的脑子里以极快的速度闪过,被打乱又排列组合整齐,令他醍醐灌顶。
“我想起来了!”朗坤一拍大腿,“在s市的时候,我曾经被困在a大的解剖教室里走不出去,差点被杀死在教室里,那种被困在一个空间里无法离开的情况,似乎和石京说的一模一样,难道说想杀我的人和在陕博制造混乱的,都是岳贞?”
说完,朗坤也被自己的推论给吓了一跳,毕竟就算是情敌,他也不认为这个素未谋面的所谓情敌,有必要恨自己到要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然而他低估了岳贞对霍刑的执着程度,也低估了岳贞的变态程度,要不是岳贞扭曲的爱,朗坤和霍刑又怎么会分开那么多年,霍刑又怎会生生忍受思念成疾的苦,以至于差点走火入魔而亡。
然而此时此刻,霍刑和杨兴两人谁都没有说破的意思——他们一起向朗坤编织了谎言,因为现在不是让他知道真相的最佳时机。
老大这是想要循序渐进啊!杨兴想起霍刑说要带朗坤回来时的叮嘱,他勒令所有人不准对朗坤露出半句真相,就是怕他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会痛苦会彷徨,会否定自己——霍刑最怕朗坤问他:你爱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这可能会是霍刑漫长的生命中最无法承受的痛苦之一,所以他宁可小心隐藏,耐心等待,等朗坤慢慢想起过去,慢慢接受过去的那个自己,慢慢相信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自己一样爱他,爱身为魔尊的朗坤,也爱身为小警察的朗坤。
这等耐心让杨兴等人唏嘘过,用情至深,不过如此。
霍刑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关于解剖教室的事情,我以为你忘了,这可难办了什么时候记起来的?”这么一说,等于是承认了朗坤的推论。
朗坤闻言一愣,“我我忘了。”
实际上,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他的记忆突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如果不是被霍刑点出,朗坤根本不会想起来,就在几个星期前,他一直把解剖教室的事情当做一场恐怖的噩梦,而在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又在潜意识里认同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真是糟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