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宋半蹲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嘴角弯着残忍嗜血的微笑,“顾诗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因为那就是我一手策划的,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能够让你从沈家净身出户?”
顾诗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原以为是孟素素为了嫁给沈宋才设计陷害她,现在。。。
“呵呵。。。”她嗤笑出声,头皮被扯的很紧,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面目狰狞,可她仍旧在笑,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许是被她笑的烦了,他揪着顾诗若的头发更加紧,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头皮都快被他揭下来了。
沈宋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撞,“咚”的一声,脑袋发昏,她瘫软在地上,看着曾经体贴的丈夫站起了身搂着身边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顾诗若如同垂死挣扎的幼兽,低低呜咽,“沈宋,是我。。是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个混蛋!”
“是吗?那恭喜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摆脱了我。”
他看都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就带着孟素素进了他们曾经的家。
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下滑,右眼被糊住了看不太清,明明是艳阳高照,自己却感到了寒冰刺骨。
被自己的丈夫一手策划送上了别人的床榻,上一秒还温情绵绵,下一秒却被他狠狠推进了深渊。
就那一瞬间,她终于感觉到了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如同死鱼一样躺在沈家大门口多久了,只知道连那些看戏的人,都已经散场了。
倏忽,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顾诗若撑着试图要起来,脑袋昏昏沉沉,手下一滑,又狼狈的跌倒在地。
那站在顾诗若面前的人没有离开,反而是半蹲在她面前,她睁着眼睛,勉强着去辨认眼前的人。
眼睛被血泪模糊,大脑始终不清醒,我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听见了他的声音。
“当我的情人,我就带你走。”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听的不像话,低沉却带着磁性,久久萦绕于耳。
可他说出的话,却令人那样难堪。
而她。。。她只是木然的看着地上的血,大学一毕业自己就嫁给了沈宋,这些年为了沈宋能够安心的打拼事业,她累死累活的帮他操持家业,不让他担忧也不让他分心。
再苦再累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是现在他沈家强大了,为了另一个女人,沈宋他可以绝情的抛弃她,甚至让她身败名裂。
呵。。。真是可笑,她竟然还对他保留着期盼,奢望他能够回头。
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对沈宋薄情寡义的恨意令她做出了最不明智的举动,伸出手拉住了眼前男人的裤腿,“好。”
眼前多了一只手,骨节匀称且修长,在日光照耀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正泛着浅光。
顾诗若一愣,她犹疑着伸出了手,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她又胆怯了。
可是面前的男人不容她退缩,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起了身后,她脑袋晕晕乎乎的站不稳只能借由着男人才能够勉强稳住身形。
抬眸看见的只是男人光洁的下巴,和削薄的唇瓣。
眼前一黑,她忙低下了头,只消片刻,原本还半搂着她的男人退开了身,她差一点又摔倒,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自己能走?”
男人的声音冷冽,言语简洁,她仿佛感觉周身温度又低了几度。
她垂着眼睑,面上血泪污痕交错盘桓,有气无力的低低嗯了一声。
闻言,男人抬腿便走,她始终维持着晕乎的状态,看到的就是男人沐浴在盛阳下颀长挺拔的背影,视线有些模糊,阳光被晕染成光影仿佛给男人踱上了一层浅浅金黄。
上了车后,男人离得她很远,即使同坐在后座,他也不愿意跟她有半分的接触,仿佛她就是病毒会传染人。
许是因为顾诗若的打量太露骨,男人只是睨了她一眼,“脏。”
哦,她当即明白了他是嫌弃她脏,她看到男人面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反感,也只是自嘲自讽的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