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电脑,急忙冲向家里。
打开房门,家里一片漆黑,漂浮着一阵诡异的气息。
墙角的窗帘后面,突然发出一阵异响,露出一双绿幽幽圆滚滚的眼睛。
它看着我,眼睛里闪出两道令人胆寒的绿光。
那两道绿光慢慢的靠近我,我甚至能够听见它的身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的声音:沙沙,沙沙沙。
我慢慢的向后退,脑袋里想象着那只虫子爬到我面前后长大嘴巴把我吞下去的画面:青绿色的口腔;冰凉光滑的喉结;还有漆黑的肚子。
我慢慢的向后退,撞上了客厅里的茶几上。我的双腿此刻毫无尊严的瘫软,瘫坐在茶几上。
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像一道寒光向我扑来,扑在我身上。我感觉我的怀里,一条毛茸茸的东西。
是虫子?它们还没有走?它们故意设下一个陷阱,等待着我上钩!
而我,竟然上钩了!
我感觉一道热气扑打在我的脸上,我还看见它的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下面,一张巨大的嘴仿佛要把我吞噬;我甚至还能清晰的看见它的喉咙里,那个还在不住左右晃悠的喉结。
我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待宰的猎物,等待着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气息。
我的脸上,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刮在我的脸上。
那是虫子的舌头!它现在已经在开始准备把我吞噬掉了。
我闭着眼睛,脑袋里想象着我被它吞进去的那一刻,将要看到的一切:青绿色的口腔;同样青绿色的喉结;还有它漆黑的肚子。
它的舌头又在我的脸上刮了一下,热乎乎的,像是一团火灼热的烙在我的脸上。它是在细细的品尝我们的味道。
“喵!”那只虫子突然发出了一声猫的声音。
我靠!原来真是一只猫!
它卧在我的怀里,瞪着那双圆滚滚绿幽幽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对我撒娇。
而我,早已经是汗流满面。
我挣扎着站起来,摸索着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拧了一下,灯没有亮;又拧了一下,灯还是没有亮。
我的楼上,又响起了一阵激烈的男人和女人的打骂声。他们吵得很激烈,我好像听到了那个男人举起椅子砸向那个女人头上发出了一声闷哼声;我又听见那个女人因为委屈强行压抑着哽咽的抽泣声;还有一个小女孩因为害怕而哇哇大哭的声音。
每天晚上九点,这样的声音都会准时响起,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但却重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一面。可能是他们上楼下楼的时候,每一次都巧妙的避开了我。
那一阵吵闹声停止了。
我不用看表,就知道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二十。这是他们的习惯,也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这二十分钟里,我什么都不做,专心致志的听他们的吵闹声。
“砰砰砰”我的房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如果那敲门声很沉,敲得很理直气壮,我敢断定那必定是警察叔叔,或者是物业管理员。可是因为物业管理问题,我们小区的业主和物业管理人员闹得很僵,我们已经有大本年的时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了。而且这时的敲门声很轻,像是很心虚。
我轻轻走到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了看门外,楼梯道里黑乎乎的一片,门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或许是哪家的孩子的恶作剧。
又或许,是小偷的试探。他在试探我的家里有没有人。因为整栋楼里,只有我家的灯是关着的。
哦,对了,还有我楼上的那一家。刚刚我在路边的亭子里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的窗户里有灯光。
“砰砰砰”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它是那么的轻,像是用手指头上的指甲敲在门上的一样。
我起身又来到房门前,透过猫眼看见了门外站着一个姑娘。
我打开房门,开锁的声音震亮了楼梯口上的声控灯。灯亮了,门口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垂肩的长发像是从她的额头上敞开一个口子,露出有些苍白的脸颊。她微微抬起头,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的脖子上有一块乌黑的胎记。
“你找谁?”我不认识她,或者说我是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我是开锁公司的!”她没有笑,也许她笑起来会比现在这个样子更加难看。
“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们公司打电话。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要打开的锁!”我有些反感她,正要关上门,却被她用手拦住。
“先生,其实我是一个推销员。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产品----可以打开任何锁的万能开锁钥匙,你可以用它打开楼上的那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