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到饭的郎野,不好意思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主动把碗筷给收进厨房。
屋外,突然响起汽车鸣笛声。
“阿雅!”
紧接着,是蔡天禹焦急轻颤的低沉声。
蹲在客厅的姜雅站起身,似是感应到什么,如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她直直地撞入蔡天禹的怀中,被人用力掐着柔弱无骨的腰肢。
蔡天禹脸色苍白,眼尾隐隐泛潮,浓得滴墨的黑眸紧紧盯着姜雅。
他嗓音轻颤:“阿雅,我爸病了,我要回京市!”
腰肢玉骨都快被掐断的姜雅,疼得脸色发白,却隐忍不发。
蔡天禹浑身萦绕着悲恸情绪,掐着她腰身的双手,也在轻轻颤抖着。
“需要我做什么?”
姜雅心脏猛地跳了跳,声音发紧地问。
蔡天禹哑声道:“跟我一起回京,好吗?”
他没说让姜雅救人,因为京市通知他回去,是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姜雅不知道内情,不过看情绪外泄的蔡天禹,眸底浓郁的化不开的哀痛,也能猜到蔡父的情况不太好。
她的身体疼得发颤,用力点头:“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你先松开我。”
蔡天禹松了手,姜雅却差点瘫倒在地。
太疼了!
她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姜雅扶着蔡天禹的胳膊站稳,迈着不稳的步伐回卧室。
她翻箱倒柜,把收起来的药材,还有行医治病的工具全都打包。
在姜雅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又传来汽车驶来的动静,听动静还不止一辆。
就在她准备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时候,身后传来蔡天禹低哑声音。
“京市下雪了,你穿厚一点。”
这一世,还没见过雪的姜雅,想到北方的天气,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转过身,对上蔡天禹通红的双眼。
他眼底神色呆滞空洞,极致的隐忍悲伤情绪,仿佛要碎掉了,比失声痛哭还要让人感到难过。
姜雅想说没厚衣服,话刚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她说:“没事,给我一件你的外套就行!”
蔡天禹看了姜雅一眼,从衣柜的最里面,拿出一件做工精细,在这年代价值不菲的呢子大衣。
他牵着姜雅的手,低声说:“走吧,外面都在等着。”
姜雅回握蔡天禹的手,与他一起走出房间。
然后,她就被吓到了。
外面好几辆白底车牌的小汽车,还有两辆部队车。
站在部队车前的,是以赵永强为首的熟悉面孔,他们个个表情震惊地盯着蔡天禹,明显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然而,在这个氛围紧张的环境下,那些战友没有一个人来跟蔡天禹打招呼。
站在白底车牌小汽车前的人,身穿公安制服,以及严谨的中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