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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个父亲的悲哀（第1页）

“我拒绝。”虽然伊斯特瑞奇国王让哈劳斯深思熟虑后在做答复，但他几乎是在伊斯特瑞奇国王刚说完便出言拒绝。

“国王陛下，我不想对您有任何欺骗，您的要求我做不到。”哈劳斯补充道。

“啊，一个敢于拒绝国王的诚实的人，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伊斯特瑞奇国王有些不满，但没有发作出来。

“陛下，没有理由，我想我是爱上公主殿下了。”哈劳斯摇了摇头，看着伊斯特瑞奇国王的眼睛说道。

“住口！”伊斯特瑞奇国王从哈劳斯的眼神中看到了坚持，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你应该明白，你并不是合适人选。罗多克人，萨兰德人，库吉特人，这些你都见识过了。诺德海寇一年比一年猖獗，北方领主们告急和抱怨的信件如同漫天的雪花一般。对了，还有维吉亚人，他们甚至越过了提尔峰内迁到了东斯瓦迪亚，也许要不了多少年，王国就会失去整个北方。我需要艾索娜平稳的接过王位，积蓄实力来应付这些危机，而不是因为她和丈夫争夺权力的内耗，使王国变得四分五裂。”伊斯特瑞奇国王语气异常的严肃，好似暗中有一股磅礴的王者气势，不断随着他的话一波波冲击向哈劳斯。

“艾索娜给我感觉不同于其他贵族女子，没有虚伪、做作、浅薄、卖弄，她率性自然，善良，教养良好，学识丰富，我想要永远呵护她。”哈劳斯没有被伊斯特瑞奇国王的气势压住，坚定的诉说着他的想法。

“权力会毁掉一切，娶了她就你能合法得到整个芮尔典，那时你还会这么想吗？”伊斯特瑞奇国王嗤笑着说道。

“不，不会的，为了艾索娜，我愿付出一切，又怎么会为了虚妄的权力去伤害她？”哈劳斯梗着脖子辩解道。

“虚妄？那么你的头衔又是怎么来的？这你可比我清楚！”伊斯特瑞奇国王继续讥讽道，说完后轻轻拍了下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了，你的三个兄弟都跟你一条心，所以你才没有意识到围绕着权力会产生怎样的纷争，你得庆幸你有菲利普这样一个好的外祖父，他为你扫平了一切障碍。”

“陛下，您错了，如果我在意权力，即便我的兄弟们跟我一条心，我也不会让克拉格斯、瑞伊斯和克莱斯在我之前结婚。我会早早的随便娶一个不那么愚笨的花瓶，来为我生下继承人。可实际上，我的侄子，克拉格斯的长子弗兰茨都2岁了。”哈劳斯因为伊斯特瑞奇国王的置疑心中本感到忿忿不平，但随着伊斯特瑞奇国王后面的话他反而释然了，他觉得这只是个小误会，于是面带微笑的反驳道。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能够善待兄弟，并不代表你的子嗣也能善待他们，而他们的子嗣也不会同他们一样爱戴你，你的兄弟们为了领地和头衔，为了各自的妻儿，迟早会跟你起争执，那时你会怎么办？还会说不在意权力吗？”伊斯特瑞奇国王对哈劳斯的话不屑一顾。

“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一如他们相信我，我迟迟没有结婚，就是怕娶了一个蠢妇而委屈了他们，那样的话我宁可孤独终老，可命运让我遇到了艾索娜，我坚信她就是我的另一半。”哈劳斯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伊斯特瑞奇国王还想继续驳斥哈劳斯，却突然发觉眼前的哈劳斯是如此陌生。

在伊斯特瑞奇国王的印象中，哈劳斯一向沉着稳健，虽然并非不善言辞，但在人前却总是沉默寡言。所以伊斯特瑞奇国王对哈劳斯的了解其实很局限，直到这场争辩他才发觉，他这位日常里关系密切的臣子，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冷若冰霜，内心其实是满腔热忱。这一刻，伊斯特瑞奇国王有些动摇了，爱这种东西是勉强不了的，可一旦产生却又令人盲目，这似乎就是哈劳斯性格上的弱点，一个重感情的人很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这对艾索娜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也许……

“父亲？”艾索娜离开国王寝宫后突然意识到，父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这么老了，深陷的眼窝，面颊、颌、颈的皮肤松弛皱褶，头发也变得花白没有生机，和上一次见面时相比更显得憔悴，于是担忧涌上心头的她去而复返。艾索娜回到国王寝宫门口正好看见门外抱着剑的约翰，她猜到父亲会召见哈劳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感觉有些不妙，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但看到的却是两个沉默无言的男人。

“我的女儿，你不是回房间了吗？”对于艾索娜试探性的询问，伊斯特瑞奇国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含蓄的用言外之意示意她离开。

“父亲，你不是答应了我吗？”从伊斯特瑞奇国王和哈劳斯两人神色中，艾索娜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交谈应该算不上愉快，于是转而问向父亲伊斯特瑞奇国王，她大概能猜到父亲的打算，表面上答应然后转而去难为哈劳斯。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艾索娜的疑问让伊斯特瑞奇国王原本的打算彻底落空，女儿是他生命的延续，他不想女儿失望、难过。

“好了，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哈劳斯也留下来一起，你去吩咐侍从让厨房精心准备一下，我和哈劳斯还有些话要谈。”看到艾索娜仍有些迟疑，伊斯特瑞奇国王干脆出言邀请哈劳斯一起共进晚餐，好让她安心。

“谢谢你，父亲。”艾索娜亲昵的抱住伊斯特瑞奇国王的手臂，用侧脸贴上他的面颊蹭了蹭，然后满心欢喜的转身离去，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返回来的本意。

“唉！”伊斯特瑞奇国王没有再说什么，这是一个父亲最大的悲哀，长大了的女儿要跳出父亲的怀抱，投向另一个陪伴她下半生的男人，即便觉得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随着叹息声，伊斯特瑞奇国王木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心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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