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裹着黑色的睡袍站在窗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夏天的时候,阮棉穿着一条热裤,在楼下打着哈欠跑步的日子。
那样漫不经心溜过去的时光,现在回忆起来,莫名的发着光。
早知道今天会寂寥的回忆过去,当时多看一眼都好啊。
他闭着眼睛,靠在墙边,整个人几乎要融入黑暗中了。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胃部一阵一阵的疼痛,提醒自己还活着。
约瑟夫端着药进来的时候,一片昏暗。
他打开了灯,走过去把水跟药放在桌上。
抬头看过去,陆沉渊眼中有沉郁的黑暗,化不开似的。
“您何必呢。”约瑟夫忍不住说道,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先生的胃根本不能吃任何辛辣油污的东西,每次必定要备受折磨。
陆忍那样任性的人,出门在外烟酒不忌的,回来那份痛苦还得先生来承受。
现如今先生都不顾惜自己,谁能劝得住他。
陆沉渊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约瑟夫,她说的那些话,终究会应验。”
约瑟夫眼中闪现过一丝悚然,“您从前不相信这些的!”
“从前我不知道,这世界有阮棉这个小姑娘。”陆沉渊寂寥一笑,“如果我知道,我大概不会大放厥词了。”
约瑟夫嘴唇微动,神情恸然,一时无话。
“您能幸福的。”约瑟夫眼中有泪光闪烁着,坚定不移的说道。
陆沉渊的食指轻扣着杯沿,没什么情绪,“那一年你去接我的时候,还记得我是什么样子吗?”
约瑟夫不忍回忆过去,但这个时候也不免想起当年第一次见陆沉渊的模样。
半大的一个孩子,那样瘦弱又警惕的看着他。眼中有兽类的野性,浑身散发着戾气。
穿着不甚得体的衣服,抿着嘴倔强又沉默的模样。
常年居住在潮湿的地下室,没有人陪伴,话都说不利索。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成长到别人仰望的地步。
可是年少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永不能忘却。
“我此生注定地狱沉沦。”陆沉渊淡漠如水,“多一分痛苦还是少一分,都没什么差别。”
“您吃了药休息会儿吧。”约瑟夫劝慰他,“还有,您最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是让韩少爷开点药吧。”
陆沉渊没说话,就表示拒绝。
约瑟夫下了狠心说道:“您如果真的能放下,往后就别找机会去见阮小姐。上次您瞧见她跟人约会,都克制不住情绪。往后要是阮小姐同旁人结婚生子了,您又该如何?真是想彻底放下阮小姐,不如让韩少爷给您催眠。”
陆沉渊杯中的水晃了晃,自嘲道:“没想到我也有自欺欺人的一天。”
……
“这条呢?”
“不行,得穿的明艳点。”
明珠翻箱倒柜的换衣服,阮棉看着有些头疼。
“你上点心,今天我爸的那个小三要去,我必须去给她个下马威。”年明珠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爸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小三想踩到我头上,就是做梦!”
“那条!”阮棉指了指,坚定的说道。
年明珠立刻去换了,酒红色的礼服,最衬她的肤色。
年明珠是真正的白富美,她身材丰满匀称。穿着红色的天鹅绒礼服,腰肢纤细,胸脯饱满,明艳又热烈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