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历过太多的失去,太多的一无所有,所以他只想将所有的东西都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是个目前有所动摇的人。
“嗯。”裘彩撷仍旧有些惊疑不定,不过李梵音面色温柔告诉她现下这人是无害的。
她只觉得自己可能是糊涂了,李梵音何时做过有损于她的事情。只是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罢了,她不想做那疑神疑鬼的猜忌之人。懦弱也罢,消极也罢,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再不济也由不得自己去出这个头。
“不早了,我送你回来处,唯恐裘相还在找你,回去的路上我便在远处护你无法走在你左右,你可会觉得寂寞?”
裘彩撷只觉得心下酸涩,她认识的李梵音一如既往温柔待她,若非她并不是个缺乏爱的姑娘恐怕此刻早已哭得一塌糊涂要以身相许了罢。她只是默默地感念在心底,经历了方才那事她面上倒显得沉闷了许多,只点了点头。
由是裘彩撷走在前头,李梵音跟在后头,两人始终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裘彩撷一回头便能瞧着他,倒是听说了自家阿爹可能在附近的事情而始终不敢行为出格。她没有忘记自家阿爹之前的叮嘱,想来若是透露出来她对李梵音有了些心思,恐怕不管是她还是李梵音都别想安稳了。
她低头叹了一口气,李梵音在后头见状也深深锁起了眉头。不约而同,两人就这件事情想到了一块儿去,而李梵音要更为直接一些打算趁着这几日同裘礼烨表一表心意,否则出了这个月恐怕很难再寻得好机会,再往后你嫁我娶便不好说了。
没过多久,李梵音便瞧见了裘相一家子,他不动声色地转了个头往边上的酒楼里去,寻了二楼邻窗的一个位置居高临下地锁住裘彩撷的身影。直到瞧见她叫秦氏逮住说教着,裘相也赶过来加入了这一行列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一转身,没想到却见到了一个熟人。
被人揉着头狠狠说教了一番的裘彩撷趁着低头的劲儿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去了何处,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光景。
“阿姐,你手里的话是什么,长得怪独特的。”
裘彩撷本来是将花藏在身后的,也知道藏不了多久早晚被发现但还是做贼心虚地这样做了,没想到裘子楠人小个矮一眼就看到了。
“哦,我也不知道,看到独特就买来看看了。”总不能说是你‘未来姐夫’赠的吧?
天呐!她究竟在想什么?
裘礼烨见了这花倒是长了个心眼儿,四处逡巡了一番。如今天色深沉得很,独身出门的男男女女早都归家了,他没有寻到符合目标的对象,这便罢了。
“阿彩,往后不可这般胡闹,说你几句是为你好,自顾自跑开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是,女儿知道了。”她心底是没气了,尚有几分心虚哪里敢还嘴。
于是裘相就得了史上最容易教训的一次经历,他不由得感叹这女儿果然是吃一堑便长一智聪明得很!
“咱们也回吧。”他眼神示意了秦氏一番,两人便一手拉着一个萝卜头将两个孩子置在中间牵着回去了。
裘子楠同裘彩撷挨得近,闻到了那合欢花儿香味飘来。浓郁的味道裘彩撷不中意却很合裘子楠的胃口,尤其是他那屋近来总有些霉变的味道,取来熏屋子正好的。
“阿姐,这花儿不错,你赠我一枝吧。”
这哪儿成?
裘彩撷立刻拒绝道:“去去去,方才已然抢了我的猪八戒了,这会儿还打我花的主意,你再这样就算你年纪小我也是要向阿爹阿娘告状的。”
裘子楠闻言撇了撇嘴,到底之前有过这么一回了,现下也不敢太过火。见裘彩撷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到底是习了君子的礼义廉耻的,只好闷不吭气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