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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举起手制止了2米5的强化系,“侠客呢,你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第一感觉……气愤吗?”
操作系的视线从飞坦,还有芬克斯抓着的破衣服上掠过,“不……我好像……也没那种感觉。”
“哈啊?”窝金直接往侠客背上拍了一巴掌,“这算什么情况?刚才还质问我们为什么跑出来,现在小丫头的脑袋被弄丢了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
其实用不着他说,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出了问题。库洛洛沉吟了一下重新看向芬克斯,“洛可可的头是什么时候、怎么不见了的?”
虽然侠客和飞坦的眼神里并没有’杀气’,芬克斯却丝毫也不觉得轻松,另外一些无法形容的东西,带给人一种陌生的不安。
他从西索的出现说到海盗身体发生爆炸,最后顿了顿,像是确认再无遗漏后将手里的衣服扔在了地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团长,西索那家伙跟玻璃瓶一起不见了,绝对是他动的手脚!”
“瓶子是不是被西索拿走的,现在就下结论还太早。但有一点,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信长睨了眼通常这种时候都会主动为强化系们’翻译’库洛洛想说什么的侠客,然而后者和飞坦都保持着沉默,碧绿色湖水般的眼睛里仿佛结着一层冰……武士刀的刀鞘发出一声轻响,信长慢慢抚摸着上面复杂的花纹。
“哪点?这两个家伙的反常和丢了小丫头的脑袋有关?”
“嗯。”
“真的有关?”信长摩挲刀柄的手指停了下来。
库洛洛再一次、肯定地嗯了声,“有些念能力会在死后变强,也有一些念能力死后才会发动。”
窝金和芬克斯忍不住对视一眼,后者啧了一声,“死后念?臭丫头对他们下了诅咒?不对啊……是诅咒的话,难道不该咒得更狠一点,像这种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
“真的不痛不痒,没有用吗?”
“不是吗?”芬克斯冲侠客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没什么啊……等等!侠客,你赶紧弄点缠让我确认一下,别跟上次一样被强制进入绝的状态了吧?”
蜘蛛脑站着没有反应,窝金则捅了捅信长,“什么意思?小丫头给他们下的是慢性诅咒,发作起来还有时间差?”
“我怎么知道。”信长架开根本不懂收力,捅得他胸口有点闷的手肘,转向库洛洛歪了歪头,“团长,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芬克斯说的这个意思?”
“……无趣。”
说话的人是飞坦。
芬克斯立刻看了过去,“什么?什么无趣?”
飞坦却凝视着侠客,狭长的眼睛像两柄出鞘的尖刀,破入结冰的湖面,“你呢?控制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有意思么?”
变化系说完这句话,六个人围成的小圈子再次安静了下来。窝金抱着被信长推回来的胳膊,视线好奇地在他和侠客之间来回移动。
“怎么又可有可无了?喂,信长,你听懂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是提前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鄙夷似的,信长撇了撇嘴,“总之你们不想要洛可可了,在你们眼里她的脑袋就跟树上掉下来的烂橘子一样,毫无价值。”
“喂!信长,你胡说什么呢!”
芬克斯作势挥了挥拳头,不过还没碰到对方,库洛洛的视线先落到了他的身上。
“还记得洛可可身上那个最大的秘密吗?”
“秘密……”
强化系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操作系还有变化系却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张半同样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到库洛洛问题的刹那都沉了一下。
“洛…洛可可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侠客终于开口了,芬克斯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库洛洛继续说了下去。
“无论历史长短,仍然兴盛或是已退出舞台,几乎所有存在过的宗教中都有知晓未来的人。先知、预言者……教派不同对他们的称呼也各不相同,但不变的是他们往往心怀怜悯,出于同情、警示、劝告等目的而将未来会发生的灾祸告知诸民……和洛可可完全不一样。”
四周的火光映亮了黑色的眼睛,库洛洛的声音仿佛燃烧的木头,’噼啪’一声在蜘蛛们耳边炸响。
“为什么洛可可不肯告诉我们她见过的未来……如果她不是冷血的精神病质者,享受蜘蛛全员死亡的画面,那么,不说就是她相信的,唯一可以拯救这个世界的办法。”
“不说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芬克斯下意识地重复,随即又摇了摇头,“但这么做有什么用?她最后什么都没改变啊。”
“换个视角来看这个问题就很容易理解了。”库洛洛伸出手,握住了一小片从身前飘过的灰烬,“未来好比是我们脚下这艘帆船,洛可可清楚知道能吞噬蜘蛛的暴风雨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于是,她就有了两种选择,告诉我们那场灾厄的具体内容,改变未来,或者什么也不做,让一切都维持原样。”
握紧的手掌松开,那片被抓住的灰碎成了无数更细小的渣滓被风吹散。芬克斯微微侧头,黑色的粉末从库洛洛掌心里飞出来,转瞬融入了他背后的烟雾。
“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很容易理解啊,这么做对臭丫头有什么好处?她又不是不知道,一天不说蜘蛛就一天不会放过她。啧,她要是早点说出来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搞不好已经全、须、全、尾、的回到流星街,好、吃、好、住、的搬进飞坦那家伙的地下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