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纪允儿也同时睁大了眼,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破出血来都不自知。
原来真相,正如唐凌所说,鸿基脚手架坍塌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警方的侦查一直停滞不前。
原来这其中的难度,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的。
像这种,看似意外却又带着些解不开的疑点的事故,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被当成了事故来处理。
很少有人会像唐凌那样,花费很多精力来找出背后真相。
纪允儿咽下带着血腥气息的苦水,眼泪顺流直下。
而后就听到屋里的王四接着又说:“今天也一样,我照样也让东子死得查不出一点痕迹。”
随后,对着甘柴和肖冲指了指:“冲子、老柴你俩赶紧把人解开,看到门前那条河没有?流动的,你们把他往里一扔,第二天计算被人发现,也绝对会认为他是酒后失足掉河里淹死的。。。。。。
就连警察都不一定能够查出真正的死因来。”
屋内沉默。
肖冲遵照王四的意思将曹东从椅子上解下来。
“那。。。。。。。丢河里之后我们是不是得要离开丰镇了?”
如果离开的话,他们能去哪儿呢?
甘柴横了他一眼,骂道。
“笨,干嘛要离开?这种节骨眼上咱们三个跑了,不是明白着有嫌疑么?”
肖冲:“。。。。。。。”
。。。。。。
黑夜,是一切罪恶的遮羞布。
屋外的小雨还在淅沥沥地下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隔着细雨朦胧的雨幕,没一会儿,纪允儿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五大三粗的男子,抬着一个毫无意识的瘦弱男子从院子里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王四一个人。
纪允儿靠上手臂抹了把眼泪。
雨水早就将她全身打湿,头发也贴在脸上,时不时会干扰到视线。
纪允儿眯着眼,想要滑下电线杆,跟着那两人身后走去。
可是一个念头才刚闪过,就听见大院子的大铁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四哥,酒买来了。”
一个花色上衣的男子提着两瓶白酒,悠悠荡荡地走了进来。
王四在屋前踱着步子,看到来人。
“刚子回来了。”
纪允儿倏然又将探出的上半身缩了回去,隐在了水泥杆身后。
屋里的说话声没有刚才的大,她只能隐约地听见那个叫做“刚子”的男人,被王四使唤着,又跑去曹东家楼上,仔仔细细地重新搜索个遍。
辛好刚才她从阳台上顺着电线杆爬了出来。
两个人又是一阵搜寻查找之后,骂骂咧咧地说了句:“他么的,真是见鬼了。”
“要不,我们再出去找找?要是真来过东子这里,应该没走多远,我们去镇上的旅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也对,那就赶紧,今晚千万不能让那个妞给跑了,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这一次,两人终于走出曹东家院门。
从曹东被人抬出去到现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纪允儿一动不动地抱着电线杆,几乎快要和这水泥融成一体。